青岛日军宪兵司令部,情报室,室长办公室。
“这一次你能够忍住怒火,没有一刀劈了那个红党,我很欣慰。”小野寺昌吾满意的看了仓田训广一眼,说道。
此前有一次,宪兵司令部抓到了军统青岛站的一名行动人员,此人在被刑讯的时候故意辱骂、激怒仓田训广,仓田训广一怒之下一刀砍掉了这个人的头颅,此事引得小野寺昌吾大怒,用皮鞭抽了仓田训广。
“属下此前鲁莽,坏了大事,之后便时时提醒自己牢记室长的训示教诲。”仓田训广毕恭毕敬说道,“室长说得对,人如果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就是最无能的体现。”
小野寺昌吾微微颔首,“崇德中学那边,可有什么发现?”
“暂时并无异常动静。”仓田训广说道,“不过,这个廖华是崇德中学的老师,崇德中学的学生中素有仇日思想传播,崇德中学内部不可能只有廖华一个红党分子。”
“红党非常善于蛊惑人心,短短两三年的时间,他们从无到有,不断壮大,已经成为了我们不容忽视的力量了。”小野寺昌吾沉声说道。
帝国占领青岛后,青岛党务调查处的主任裴长喜被抓后,旋即投诚,并且亲自带领宪兵诱捕了其手下,青岛党务调查处三十三人,除了两人冥顽不灵被处决外,其余三十一人旋即整体投诚帝国。
而通过裴长喜等人,小野寺昌吾也了解到了青岛红党的情况,经过党务调查处一轮又一轮的捕杀,青岛红党可以说是被连根拔起,裴长喜甚至拍着胸脯说,整个青岛几乎没有一个红党还活着了。
小野寺昌吾对此是认可的,要说捕杀红党,党务调查处是专业的。
却不曾想到,仅仅两年多的时间,青岛红党竟然死灰复燃,根据宪兵司令部以及青岛特高课、警察局等多单位的情报汇总,青岛红党近来颇为活跃,俨然已经颇有气候。
去年的时候,红党成立了所谓的‘山东人民抗日第三军七大队’,该部频频袭击乡村驻军、策反维持会,令蝗军颇为头疼。
最后还是裴长喜献计,帝国方面联系了青岛国军抗日游击队黄开仁所部,在这支队伍转移途中设伏,给予该部以重创。
不过,打蛇不死,据说从此次伏击中逃脱的‘山东人民抗日第三军七大队’武装人员,已经在黄县再度整编,被编入了八路军山东纵队五支队六十五团。
而这个八路军山东纵队六十五团,与青岛的红党内外呼应,频频袭击帝国的铁路运输线,这也令军部颇为光火,下令宪兵司令部联合特高课、警察局等单位,限期摧毁青岛红党地下党,斩断八路军山东纵队六十五团的情报线。
“不要将目光一直盯着崇德中学,还有工厂,也要严加防范。”小野寺昌吾说道,“除了那些教师、学生之外,工厂的工人也很不安分。”
“哈依。”
“另外,支那方面的汪填海、梁宏志、王克明要在青岛开会,军部已经下令,要全力确保会议的安全。”小野寺昌吾表情严肃说道,“红党最擅长蛊惑无知愚昧的支那人闹事,要严密监视民间动静,防止有暴徒制造混乱。”
“哈依。”仓田训广毕恭毕敬说道,“我会命令大村半次郎负责此事,命令裴长喜配合他,严密监视各方动向。”
“很好,我可以命令裴长喜所部全力配合大村,他们是对付红党的好手。”小野寺昌吾点点头,说道。
……
颐中卷烟厂的宿舍,这里是一片低矮破旧的简陋棚户区。
胶东工委青岛地下党正在召开秘密会议。
居中之人一阵剧烈的咳嗽。
“老朱,喝点热水。”关启德将一碗水递给朱敏喜,担心说道。
朱敏喜同志是前年从上海来青岛的,也正是在朱敏喜同志的工作下,青岛地下党完成了被敌人摧毁后的重建工作。
只是,朱敏喜同志有严重的胃病,再加上没日没夜的工作,生活条件艰苦,营养跟不上,身体愈发糟糕。
“我没事。”朱敏喜喝了几口水,让疼痛的嗓子湿润了一下,说道,“有廖华同志的消息吗?”
“警察局侦缉队的内线送出情报,宪兵司令部前几天秘密抓捕了一个人,现在我们高度怀疑那个人就是廖华同志。”
朱敏喜沉默了。
廖华是他来到青岛后,第一个联络到的失联同志,该同志在失联期间依然坚守信仰,继续战斗局,是一位坚强的布尔什维克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