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刘协便咳嗽着坐了下来,又缓了一阵之后,这才看向刘章,冷声道。
“好一个许昌侯,好一个刘念祖,好一个数典忘宗之辈!亏尔之前还要大言不惭的言及忠奸,索要皇氏宫殿却要助他人长治久安,如今还要让朕配合汝!汝扪心自问之,可对得起我刘家列祖列宗!可对得起汝父为你取的表字乎!”
说到激动之处,刘协狠狠一巴掌掴在了饭桌之上!
“砰!哗啦啦……”
……
刘章看着刘协那里有些狼藉的桌面,冷哼一声,道。
“陛下这是想要掀桌子了?”
刘协先是一愣,随后莫名的就明白了刘章的意思,不过刘协却是不屑道。
“朕与汝翻脸又如何?你刘念祖还敢刺杀朕不成?”
随着刘协的话音落下,曹纯与刘艾也不知不觉间放下了紧握着彼此的双手,目光齐齐落在刘章身上。
只见刘章这时反而平静了下来,仿佛之前那如寒霜笼罩般的颜色只是个幻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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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将身前桌上的靠近自己的几个盘杯略微整理了一番,空出一个相对宽敞的空间,随后刘章又从腰间摸出一个葫芦,连同之前的酒葫芦一并放在了桌上,随后刘章这才抬头看向刘协道。
“我这人呐,一般不会记仇,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而且从不隔夜,陛下恐怕还不太清楚吧,大汉近些年来解决了数种不治之症,名义上都时医学馆两位老神医的功劳,实际上那都是敝人的手笔,陛下觉得,一个造诣远在两位老神医之上的医者,若是想要施毒,可有人能够察觉的出来吗?”
说着,刘章摆了摆手,笑道。
“陛下若是不相信,大可以事后去找两位老神医取证,恰好此时,两位老神医就在许都城内。”
“你在威胁朕?”
“不不不……陛下或许不了解本侯,这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最多算是一个忠告……”
刘章轻轻摇头,语气平淡。
“而且……”
刘章抬手摸了摸面前的葫芦,面色莜的一冷,道。
“陛下与我言忠义?汉桓帝刘志,任用宦官为祸,党锢之始由之,后又公开卖官鬻爵,身为帝王不理政事却沉迷于西方佛事,荒淫无度后宫妃嫔女官逾六千余!”
“汉灵帝刘宏,也就是你那位父皇,沿用刘志之策,致使宦官外戚横行,党锢之祸继之,搜刮钱财之行比之前者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西园便是铁证,甚至这位皇帝荒淫之行尤胜于前者,都言纣王荒淫无道,历代皆不耻其行,偏生得我大汉这位汉灵帝承袭其衣钵,甚至更近一步,汉宫之内女官皆赤身随侍,莫说帝王之尊,便是山中野人尚知取树叶毛皮遮体!”
“汉室两代帝王,皇城之外百姓易子而食,高墙之内酒赢池,肉为林,如此汉室可得天下乎?”
“我泱泱华夏,自炎黄二帝始,夏而商,商而周,秦奋六世而天下一统,武帝举全国之力北抗匈奴,如此方才有我大汉如今之疆域,祖辈之功焉,岂容不肖子孙丧尽!”
“既然刘氏无德,不如早早让了出去,免得坏了祖辈声名!”
说到这里,刘章看了看满脸通红的刘协,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气愤还是羞愧,抓起一枚葫芦晃了晃,继续道。
“上古炎黄传姓氏有八,繁衍至今,据应劭前阵子统计结果而论,便逾五百之数,所谓汉家天下,是为炎黄族裔之天下,刘氏不过为其中一支尔,若论忠,何以就其一支而忘百家之本?”
“实话跟你说吧,这一次让你南巡,就是为了配合本侯新学造势的,不单单是这一次,将来曹氏有意需要你禅位的时候同样需要你配合,若顺则罢,若逆……”
咚!
刘章一把将葫芦用力贯在桌面上,冷声道。
“本侯可以让你与你的子嗣皆损于奇毒之下,不但如此,如之前两位汉帝的恶行,本侯也不会多加掩饰,也好让天下人看一看,这大汉的天下是如何烂掉的!”
“你……你……”
刘协颤抖的指着刘章,想要出言指责,却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面孔扭曲而狰狞。
就在这时,刘艾叹了口气抱拳道。
“侯爷,您这话可就有点儿过了,诚然先帝有过,但人死为大,如何可以事后论其罪责,甚至还要拿出去与天下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