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那玩意狗都不做!”
说着,刘章身子一歪,整个人像一只离了水的虾子似的扭了扭,道。
“那位置有什么好坐的?整日里出个门屁股后面都要跟一群人,你们说说,这比犯人强多少?还有那帮子所谓的清流,当朝的皇帝哪怕是坐姿不端正都要叽里呱啦的说上一通,改吧,自己心里不痛快,不改吧,所有人心里都不痛快……”
“所以,你们告诉我,做皇帝哪里好?尤其是做一个良心未泯的皇帝……”
曹真看着刘章的表情不似作伪,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心底的一抹古怪,好像这皇帝的位置坐起来还真挺硌屁股的,难怪魏公全然没有半点僭越之意,合着做一个公侯还能有点儿自由,当一个皇帝,就连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
然而刘章此时还在继续说着。
“当初回老家时,恰逢元旦,作为当地爵位最高者,侯爷我可是实打实的体验了一回祭祖的流程,那可真不是人干的活啊,而这还仅仅只是礼仪方面要求低上两档的侯爵,可刘协那小子每年要参与的祭祀活动至少三次,你们想想,元旦的天寒地冻,清明时的细雨春寒还有那盛夏的烈日骄阳,每次都要保持着仪态硬抗几个时辰……”
曹真与司马懿闻言,脑海之中突然闪过刘章平日里的坐姿站像,似乎……好像做皇帝对眼前这人来说还真跟坐牢没多大区别……
“而且……”
二人侧目,只见刘章此刻表情严肃的开口道。
“做了皇帝,每天不但要在人前保持威仪不说,光是分辨那些臣子的真心假意就足以让人的精力消耗殆尽了,如此种种,又何以能分辨他们奏章之中的善恶之念呢?帝王也是人,只要还是人身,其精力便是有极限的,能坐到那里的,皆非常人,杀伐决断全由心中一念,是以无论其勤政爱民亦或是昏庸无道,皆无几人有长寿之相啊……”
“孤家寡人,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刘章最后感叹了一声,随后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再多浪费口舌,转而开口问道。
“魏公称病不出,荀彧闭门谢客,想必此刻邺城里的那些勋贵们已经是有如热锅上的蝼蚁了吧,不知那魏讽可有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