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宁卫民这么说,邹国栋那意见即可大了。
“啊!拍电影?我还以为你那就是客气客气呢。没想到你来真的啊?乖乖,你可真不安生啊!哎,不是我说你,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干得事儿越来越偏离主业啊。你别忘了,让你去东京为的是什么。主要办好饭庄,顺便把拉杆旅行箱卖出去,在海外打开市场。其次也是为了让你和日本皮尔卡顿株式会社加强联系。以便寻求同一品牌下,中日两地更多的合作可能。可你倒好,居然拍电影去了。那部《李香兰》也就罢了,你年轻好玩,又和一个日本明星谈恋爱了,偶尔为之我也能理解。可你怎么着,要把这当成主业啊?这哪儿行啊!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光顾着玩,那些正事怎么办?能不耽搁?”
“哎哟,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邹总啊邹总,你也太杞人忧天了。首先,我帮庆子张罗电影的事情,对咱们公司也有利。因为在我理解中,什么电影,音乐,都是一种变相的广告而已。操持这些文娱类产品,本身既能赚钱,还能为我们公司的商业品牌服务。这何乐而不为?尤其我们公司本身就代表时尚,需要引领时尚,这种需要就更是不可或缺的。其次,我也确实没耽误正事。难道拉杆旅行箱我卖的不好吗?现在国内的供货都跟不上我卖的了。还有坛宫饭庄东京分店,我办的不好吗?提前告诉你个喜讯好了,别看就这不到一年,所有成本全收回来了,我还把当初投入的二百万人民币翻了十倍……”
“十倍!你没说胡话吧?”
宁卫民的话,让邹国栋不由吓了一跳。
“没有。不才两千万吗!我至于的嘛。”
宁卫民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当然,我说的是人民币啊,而且是毛利……”
“两千万!”邹国栋到抽一口凉气,这样的利润率都超过好多违法行业了。
“这还不至于?你还想怎么着啊?你别告诉我,两千万人民币对你都不算大钱了。”
“看和什么比吧?就像我说过的,拉杆旅行箱也卖的不错,去年卖出了六万个,按照日本那边的消费情况主要卖出的都是皮尔卡顿和金利来的高级旅行箱。皮尔卡顿占百分之四十。如果每个旅行箱按六万円毛利计算,就是十四亿円,差不多一千万美金,八千万人民币吧。所以如果这两项业务要相比起来,饭庄的利润就相形见绌了。”
此时,周国栋完全是一种以极为牙酸的表情看着宁卫民。
又是欣赏,又是不服地说,“瞧把你能的吧。你就告诉我,从这两项业务里,皮尔卡顿华夏总公司大概能分到多少吧?”
宁卫民琢磨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说,“饭庄那边你别指望太多,我还考虑明年是否要开分店,所以利润只能嫌拿出一半来给大家分。日本那边税又比较重。即使和咱们共和国有协议,不重复收税,但估计拿到国内,一千万的毛利也就剩下八百万人民币了,三一三十一,咱们公司能分到二百七十万纯利吧。拉杆箱的情况就要好的多,由于别无分号,只此一家,我给国内这边进价定的贵,我自己的大刀商社那边让了利,利润几乎全截留在了国内易拉得公司的账户上。这样我们给日本的税就交的少。公司的八千万大概在国内完税,应该有七千万。再留下一小半的资金用于后续业务发展和生产成本,从易拉得能给公司贡献出四千万左右的税后利润。金利来比皮尔卡顿卖出的货要少一些,但应该拿的也差不多。注意,我说的都是人民币啊。而且还没算上我在日本做中介的抽成,以及我要交的法人税。你们不能让我吃亏,怎么也得给我补上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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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卫民仅仅是把财务上的利益分割大致讲了一下。
虽然有些牵扯到税务的问题他解释的还不是很清楚。
但即便如此,已经足以让邹国栋动容了。
“你小子也太能干了吧?居然有这么多嘛!也就是说,你一个人在日本就为公司挣来了四千万的利润。天啊,这都快赶上我们这边忙和一年的总利润了!等等……那么也就是说,你的易拉得去年的总流水都好几亿了,利润也过亿了?那你自己也能分好几千万!”
这话出口,让宁卫民也不由一愣。
他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的。
别看易拉得就是个贴牌卖货的皮包公司,在京城的总部总共也没几个人。
天天上班也没多少正经事干,就连账户和账目也都是宁卫民自己管着的。
像这一个小公司,居然一年的业绩能赶上皮尔卡顿华夏总公司,听着是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但要是细琢磨一下其实一点不奇怪。
哪怕抛开两项专利的问题不谈,也别忘了,国内皮尔卡顿,虽然专营店开了不少,而且遍布四个一线城市,但全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家。
底蕴薄啊。
加上国内消费水平又低,每天才有多少营业额?
可宁为民在日本出货就不一样了,那是借助大和观光现成的营业部往外卖,连物流都不用他操心。
大和观光在日本可是有遍布全国的四十六个门店。
再加上日本人的消费水平又高,宁卫民的个人业务开拓赶上华夏总公司这边,一点不奇怪呀。
不过话说回来,这账目在邹国栋的询问下一算出来,他身为国内首富的身份,恐怕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