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武当的路上,宋远桥拐了个弯儿去了逍遥谷,儿子定下了亲事,自然要告知夫人一声。
张三丰和张松溪一路沉默着走在台阶上。
张松溪到底还是忍不住率先开了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己都不曾察觉忧虑。
“师父,您为何这般仓促的为青书定下娶亲的日子?要知道无忌他……”
张三丰闻言负着手叹了口气,眼神中也带着几分忧虑,抬起头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他又如何能不考虑无忌呢?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想在无忌不在的时候,将青书和凉月的婚事变成定局。
“你觉得为师是不是有些不顾忌无忌的感受,是吗?”
张三丰扭过头来看向张松溪反问道。
张松溪沉默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
“徒儿知道无忌那孩子舍不得她,如今在他不在中原的日子里喜欢的女子另嫁他人为妻,这样的伤害他怎么受得了?
何不……何不等转个年来,无忌从海外回来,好歹还能争取一下,让他不留遗憾!”
张三丰脚步一顿,摇了摇头,脸色也带着几分沉重,他何尝想如此呢?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又能如何?
“事到如今,再等下去月儿那丫头也不会回头了。
松溪,要知道世间万物唯情难测,唯意难平。
若是等无忌回来,三人的情感纠葛不休,若是真的如此,那才是害人害己。
让为师怎么对得起翠山和素素的在天之灵?到时候又让青书那孩子如何是好?
明知结局如何,我已经对不起一个徒孙了,难道还要再对不起另一个吗?”
张松溪闻言顿时沉默了,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剪不断理还乱,无论怎么处理都会伤害到一方。
月儿和无忌相伴多年,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这事儿拖得越久,对无忌的伤害反而更深一分。
就在张松溪陷入沉思的时候,张三丰复又问道:
“松溪,你觉得若是青书迎娶月儿为妻后,无忌那孩子会如何?”
张松溪想到张无忌的性格,善良敦厚且十分重情,但遇事却又总是犹豫不决。
“无忌那孩子若是知道月儿另嫁,定然会伤心难过,痛彻心扉。
但是,木已成舟,以无忌的性格,也定然不会做出破坏青书和月儿夫妻之情的事情。
我想那孩子在伤心难过一阵子后,他可能便会尝试着放下吧。”
张三丰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神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