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看了看离自己病床间隔不足二十个公分的陪护床。

“现在不放心的是我了。”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丁澜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唐禹没再说话,安静的看着她整理床铺,心里又别扭,又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早该想到的,老爸老妈走的那么决绝,肯定是料到了丁澜会搞这么一出戏码。

而丁澜也仿佛跟老爸老妈有难以言明的默契,不负所望的按照老爸老妈心中的剧本走剧情。

不知是童年时期的经历还是东北女人骨子里的贤惠在作祟,她与一般的大小姐有着明显的不同。

她不但会洗衣做饭,甚至就连铺床这种家务活都干的干净利落,看起来繁琐的折叠装在她手中很快便有了雏形,具备了睡觉的基本条件。

过了不知多久,病房内灯光熄灭。

唐禹听着身侧微小的呼吸声,原本睡意昏沉的大脑越发的清醒。

他紧张了。

躺的太久有些不舒服,他想翻个身,却又不敢。

他一个手臂受了伤,翻身只能翻到面向丁澜的一侧。

“睡不着吗?”丁澜那女人特有的磁性嗓音在安静的病房内响起,听起来格外的震耳。

唐禹没有回话,因为他想不到丁澜后面要说的话是什么。

忽然间,他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靠近。

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落在了他的胸膛之上,胡乱的摸索着。

他身体绷得紧紧的,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他感觉胸前一空,随即盖在他胸前的被子被提到了脖子上,轻轻的盖住。

嘎吱嘎吱的,折叠床伴随着丁澜的辗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屋内断断续续的响起。

唐禹终于忍受不住,在嘎吱声中开了口:“这床睡得不舒服吧?”

又是一阵嘎吱声,丁澜似乎将身体转了过来,嘟囔道:“就知道你是装的,根本没睡着。”

接着她才回答唐禹的询问:“是有点不舒服,感觉太硬了。”

“要不……你来这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