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

他不止一次。

曾偷喝过老班长的酒，且，一次都没有被抓到过。

直到老班长退役那天。

那个身材中等，皮肤黝黑的老班长，拍着他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

“臭小子，别以为你每次偷老子的酒，老子都不知道！”

“老子是看你这混账小子，是块当兵的料，故意装作不知道，赏你点酒喝！”

“不过，咱事先说好，老子的酒，可不是让你白喝这么久的，老子现在要退役了，你得给老子争气！”

“好好当兵！咱北境的兵，自古没一个是孬种，若是哪天让老子知道，你小子当了逃兵，或者上战场怕死退缩，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你小子，听见了没有！”

那天。

万里昆仑。

幽幽黄昏。

老班长一口气对他说了很多。

临走前。

还把装酒的水壶，送给了他。

然后。

就头也不回的，穿起已经皱巴巴，破旧，老式的墨绿军装，大步向前，唱着咱当兵的人，一脸笑容，十分潇洒的离开了。

除此之外。

只带走了三枚亮闪闪的一等勋章。

那天。

初入军营仅几个月的他，有点不明白。

为什么老班长，这么一个热爱军营，甚至愿意为其，奉献出生命的人，会如此毫不留恋的，就这样离开了。

直到……

那天晚上。

他打开酒壶塞子，喝了一口酒。

酒中带着丝丝咸味。

他才明白。

原来老班长的泪，早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就已经流尽了。

“飞机降落之后，你去查查北境三军团，第二师，六连退役士官，梁三喜，现在身居何处。”

苏轩辕淡淡道。

柯鸿迹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