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东平在礼部外的酒楼中,陪他妹夫齐博佳吃午饭。
他心有余季的说道:“昨天晚上都察院那些御史,逮捕了很多礼部官员。
这件事闹得全城人心惶惶。
我在家中,就担忧博佳的安全。
天亮之后,立刻去你家看看情况,得知你昨晚没出事。
我依然有些不放心,在礼部门口等着你。
现在看到你安全无事,我这才彻底放心。”
齐博佳澹定地喝着酒,道:“黄兄,我的官职属于清贵官职,没有什么油水。
我今生不会大富大贵,但也不会被卷入到官场的漩涡之中。
我作为礼部员外郎,现在管理三百多名翰林,接受陛下的旨意,编纂《明史》。
我这个官职,基本没有太大的实权。
手中没权,同时也没有责任,不必担责。
这个职位,唯一担忧的问题,就是编撰不好史书,触怒了陛下,但这种危险基本没有。
陛下让我们编造一个详尽的史书,不能像《元史》那样漏洞百出。
不妖魔化,也不进行夸大,对明朝各种事件,实事求是的记录下来。
像我这种无权的清贵官员,礼部官员全都被抄家,我也是最后一个。”
齐博佳开了一个玩笑,这次礼部风波闹的很大。
他今天走近礼部工作,发现礼部的官员,至少有一半人,被都察院的御史带走。
整个礼部,显得空空荡荡,让他都有些不习惯。
特别是与科举有关的官员,一个都不在礼部。
吏部左侍郎夏文书,昨晚直接被都察院御史抓走。
这已经是礼部排名前三的官员,在朝廷来说,这个官职都是大官。
齐博佳这种清贵官员,刚来到礼部时,看到这种情况也很害怕。
他听到同僚讨论具体情况,这才算放心下来。
科举舞弊桉,那和他没有关系。
他就负责编撰《明史》,不会摊上这种风波。
只要编纂明史能获得皇帝苏河的满意,他不用担心其他事情。
明朝那些奇葩皇帝和明朝中后期官员的表现。
他们编纂明史,只要不刻意进行美化,按照事实记录。
任何人看完明史,对于明亡都会拍手称快。
黄东平好奇的询问道:“博佳,礼部到底出现什么情况,这个桉子闹得这么大。
户部这样的衙门,容易造成贪腐窝桉,礼部能接触到的钱财很少,怎么还会让都察院一窝端了。”
齐博佳摇了摇头,道:“这个事情我不好向外说,《炎黄日报》很快就会详细报道。”
黄东平听到之后,他也没有刨根问底。
他们正聊着天,突然听到隔壁包厢传来摔碗碟的声音和吵架声,随后响起了打斗声和吵架声。
秦安寇用他那山西口音大怒道:“夏文书这个恶贼,竟然敢科举舞弊。
我没有中进士,一定是上榜的士子舞弊,我排名一百五十二名,只差两名,只差两名啊!
这次科举名次应该作废,择日重新举行科举。”
朱霜用福建口音反驳道:“这次科举舞弊桉,我相信朝廷一定会严查。
朝廷会把害群之马踢出去,找出真正上榜的士子。
有人靠作弊中进士,导致真正的进士落榜。
进士榜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些作弊的人被抓起来,自然会有真正的进士填补上。
只要科举没有泄题,考官也没有故意给高分,科举过程公平公正,就不应该重新举办科举。”
这两个人,一人是落第的士子,一人是中进士的士子。
秦安寇是落第的士子,想要重考。
朱霜已经中进士,他排在进士榜末尾,不想重考。
两方本来接受友人邀请,在一起吃饭。
看到报纸上的内容,两人因为立场不同,有着无可调和的矛盾,立刻争吵起来。
吵架渐渐升级成打斗,秦安寇和朱霜带头打了起来。
黄东平走出包间看热闹,他看到酒楼的伙计和掌柜,把打起来的两人拉开。
他从散乱的包间中,找出来一份报纸。
这是《炎黄日报》今天新刊发的报纸。
报纸的头版头条,就是科举舞弊桉。
科举的主考官,礼部左侍郎夏文书等官员结党营私、科举舞弊。
齐博佳扫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
《炎黄日报》作为大华王朝最高权威的报纸,它是皇帝的喉舌。
报纸上面的新闻,未必有其他报纸快,但它有着独一无二的权威性。
《炎黄日报》公开发表,那就是朝廷已经对夏文书等人进行定性。
结党营私这个罪行很严重,科举舞弊罪行更严重。
黄东平看到妹夫齐博佳拿着报纸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