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此明亮,我看得清。”
王婉之似平时一般雍容雅步,丁丁零零之声传来,却是发髻上玲珑步摇在晃,及地的纱裙环佩在响。
从身上发出来的这悦耳声音,对王婉之来说是新鲜的。
放轻了脚步,丁丁零零之声俏轻许多,衣裙窸窣似隐隐中散发出几分羞怯来。
王婉之低头脚下款款小步,不禁想起《菩萨蛮》来: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好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以前是笑看书中事,此刻却是化身书中人。
小主,
来到庭院,脚步放的更轻,几近蹑步,来到曲槛边,躲在柳稍下,朝亭榭望去,只见他背立着了望明月。
王婉之心头莫名跳的很快,脸上也热乎乎的,凝伫一番之后,轻轻朝亭榭走去。
玉摇悄响,却惊了池塘鸳鸯,发出泼刺声响,王婉之吓了一跳,轻呀一声。
谢傅闻声回头,只见柳稍下一抹花影在动,微微露出了皎洁的素影,笑道:“婉之。”
王婉之也不出声,盈盈而立。
谢傅便朝她走去,走近许些,刚好刚好一阵轻风吹过,送来了一丝淡淡的幽香,直沁心脾。
谢傅突然止步,深嗅一口,却只嗅到一半,被风嗅走一半,或许风也贪慕她的芳香怡人。
王婉之隔柳帘望去,只见他面容英俊清朗,在月光下平添了几分朦胧神秘,心头悸跳。
“是婉之吗?”
王婉之虽不应声,却伸手揭了柳稍,走到柳稍前来。
谢傅终于看清月下穿着女裙的王婉之,心头微微一震。
只见她亭亭站着,低垂着罗裙不发声,有如莲花初绽,清纯如水,令人别样悸动。
他敢保证,天下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女子身上穿上女裙有王婉之这般独特典雅韵味。
与容貌美丑无光,气质动人心弦。
谢傅由衷道:“婉之,你真是美丽动人。”
美丽动人四字落入王婉之耳中,荡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就好像孩提时第一个对你说,你终于学会走路了,赞美让你感到由衷的喜悦,迫不及待想做的更好,来赢得对方更多的赞美。
王婉之稍稍举袖掩住半边脸容,把人生第一次的初娇美婉留给谢傅:“多谢赠衣,我回去了。”
谷盇
说罢真的转身离开,穿上女裙来让你看上一眼,已经算是礼尚往来。
谢傅不敢离她太近,此刻他的身体反应还算正常,看着王婉之离开的身影,颇有点惋惜。
王婉之刚刚转身,脚步就逃的像飞一样,或是穿不习惯女裙,或是身体羸弱,脚下绊倒一物,呀的一声,人向前飞扑。
人还没有扑倒,一道身影却快如闪电的来到她的面前,直接就扑倒在一个强壮的胸膛。
从没有反应到反应剧烈,只在一瞬之间,谢傅倒吸一口冷气。
王婉之冷不丁扑到谢傅怀中去,表情一呆,正要躲开,腰肢就被谢傅搂住,与谢傅来了个胸膛贴心,
谢傅温柔的声音传来:“婉之,没事吗?”
男儿气息近近洒拂脸颊,王婉之面儿一红,轻声说道:“没事,松手吧。”
谢傅笑道:“婉之,你穿上女裙的样子真的美丽动人,比你穿男装的样子好看多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若不是为了回礼,我死也不穿,嘴上嗯的一声,再次提醒:“松手。”
谢傅竟道:“不松!”
王婉之疑惑,螓首微抬,见他目光炙热的看向自己,耳根骤地一红:“松手!”
“不松!”
王婉之恼羞成怒,挣扎着说道:“该死的!还不松手!”
谢傅浑身发抖,说道:“别动!我要死了。”
王婉之当他认为自己在故作姿态,怒道:“你胡说什么,还不松手。”
谢傅回应她的却是手臂将她一夹,这会是真的贴心了,自己怦怦直跳的心房似乎也能感受到他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
“你!”
她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冒犯过,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对小娘子如此激动过,亦如此失礼过。”
小娘子三个字,让王婉之浑身一阵颤抖。
“如此亵渎了你,实在犯了死罪。”
谢傅脑子快速转身,思想喷薄如狂涛骇浪,让他不停的要说出话来,只为了讨好她。
王婉之轻轻道:“你现在松手,我不怪你。”
谢傅倒是想松手,可他松不了啊,只感觉身体似被王婉之黏住了,已经逃脱不了。
低头看着她,只感觉她如同女神一般,情不自禁的凑近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