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马上就要成为淮南道节度使,依照律法为官者是不能从商的,不过却可以让自己的家属朋友从事,这在人情之中但也成为律法漏洞,不少官员就是这么做。
今早与叶结衣详谈的时候,谢傅就想到这个问题,唯一能想到最亲近最值得信任的人就只有澹台鹤情。
但是澹台鹤情有自己的布业生意,只怕分身乏术,让她弃布从粮就未免本末倒置。
刚才顾仙庭侃侃大谈生意经的时候,谢傅就把主意打在她的头上,顾仙庭不算最亲,却是最值得信任。
她义无反顾的主动提出借自己三万两银子,就更让谢傅对她没有任何怀疑。
顾仙庭听谢傅要与她合伙做生意,脱口应道:“好啊。”
很快却蹙眉理智说道:“大人,做小生意没问题,可是大人要做这么大的生意,只怕加我一个也不是那么容易。”
就谢傅刚才说的那些话,让顾仙庭感觉谢傅在生意上就是一个门外汉,把粮食生意覆盖到整个江南东道,就是几代人的努力也未必有如此成就。
听大人的口气却好像是一蹴而成,鹤情姐姐都不敢说这种大话。
谢傅见顾仙庭表情,笑道:“顾小姐,我先向你透个底,洛阳叶家所发的江南东道粮食总商牌照,马上就要在苏州重新竞标了。”
顾仙庭对这方面没有涉及,所以不是很了解,问道:“大人什么意思?”
“洛阳叶家是天下最大的粮商,也是朝廷御授的皇商,上达天听,下管天下粮商,只要拿到江南东道粮食总商牌照,我就是叶家在江南东道的御授总粮商,有洛阳叶家在背后撑腰,你说我这粮食生意能不能做起来。”
“如此说来,倒是没有太大问题,但是凭什么这种好事落在你的头上?”
谢傅笑道:“我的背后有高人相助,当然结果还浮尘未落,如果我拿到江南东道粮食总商牌照,我希望顾小姐能够帮我这个门外汉!”
谢傅目光真诚恳求,双手重重落在顾仙庭双肩上。
压得顾仙庭腰肢一软,呀的一声。
谢傅连忙缩手:“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
顾仙庭见谢傅双眼绽放光芒,似在展望未来宏图,心中暗忖,别说帮你了,就是与你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点头应道:“好!我来当大人的伙计!”
谢傅却道:“不!你来当大东家!”
顾仙庭错愕:“我来当大东家!”
谢傅目光肯定,点头。
顾仙庭道:“大人你跟我开玩笑吧?”
谢傅反问:“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顾仙庭看着谢傅,沉吟一会之后问道:“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顾小姐,你可真聪明,我的确有所顾虑,不好当这个大东家。”
顾仙庭被赞的有点不好意思,她刚才也是随口一问,“大人,这可是你的事业,没道理为他人作嫁衣裳,你有什么顾虑可以说与我听,也许我能帮你解决问题。”
顾仙庭也不是一个爱问别人隐私的人,只不过对谢傅,她的潜意识里总抱着一股热枕,渴望着为谢傅排忧解难,让谢傅无忧无虑。
谢傅沉吟着若有所思,看上去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顾仙庭见状忙道:“大人,你要是不方便说,可以不说。”
既然把人家当做伙伴了,那就要以诚相待,更何况他的潜意识里对顾仙庭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嘴上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就是事情悬而未决,怕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让人取笑。”
顾仙庭轻道:“好,你不用说了,无需为难,我听你的,追随到底就是。”
谢傅突然靠近,顾仙庭心儿又怦怦得跳,只听谢傅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要当官了。”
顾仙庭好奇,脱口而出:“你要当官!当什么官?”
“大官!”
“大官!多大?”
“很大很大。”
顾仙庭听他说很大很大的时候,感觉大人很可爱,都没有点官样,不过在秀儿的言语中,大人的县令形象却令人心折,身先士卒,不畏生死,深受百姓爱戴。
“大人,你要是当个县令肯定会很称职。”
顾仙庭由衷为谢傅感到高兴,当初大人是假冒的,如今可以名正言顺的施展抱负。
谢傅笑道:“比县令大的多了。”
“县令还嫌小啊,像这吴县县令可是堂堂的七品官。”就拿进士科的状元,入仕能当个县令就很不错了。
“顾小姐,我说出来,你可不要被吓到。”
顾仙庭傲道:“小瞧我不是,大人你尽管往上说,就算你说要当个四品刺史,也吓不到我。”
谢傅笑道:“比刺史还要大。”
顾仙庭脱口:“不可能,刺史已经是最大的地方官了。”
地方刺史一般都是四品官,像苏州、扬州、杭州、金陵这些大州,刺史为正三品,与六部尚书同个品阶。
而一品二品只是一种很高的虚衔,并无实际执掌,一般来说三品已经是实权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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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傅低声道:“我要当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