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鹤情一走,澹台府里里外外就由谢傅当家做主了。
头一天接手,谢傅才感受到澹台鹤情每日事务之杂之琐。
叶结衣也是十分忙碌。
夜渐深了,外面也悄,书房里的灯还亮着,谢傅乏的神色呆呆,手里还拿着笔,光是计算粮银,就是一项庞大的工作。
叶结衣走了进来:“傅弟,不早了,睡吧。”
“按照你今天给我透露的信息,加上到时收购导致的溢价,六十万两可能远远不够。”
叶结衣笑道:“当然远远不够,按照现在的物价,六十万两也就差不多收购六十万石,还没有加上溢价,整个江南东道的秋收之粮何止六十万石。”
谢傅道:“我就不相信杭州朱家有这么多现银。”
“忘了?粮商都是先收粮,过冬之后还账,并不需要准备太多银子,这是他们的优势,不过鹤情用现银收购这一招,却是打在对手的七寸上,只怕对手到时候要仓促筹备,忙不过来。”
谢傅笑了笑,经过今天啊,他打心底佩服鹤情,怎么看她以前很闲,还有功夫来修理自己,换做两个他,都腾不出时间来。
叶结衣笑道:“能有今天这么大的家业,生意遍布全国,你以为她是吃素的。”
谢傅关心说道:“也不知道鹤情现在到了哪里?”
“按照先前说好的路线,她昨晚出发,今天一早应该到湖州了,不过却又不一定。”
谢傅讶道:“还能有什么变故不成?”
叶结衣一笑:“做生意就跟行军打仗一样,需随机应变,好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早点休息吧。”
隔日,便陆续有周边县镇百姓来到苏州城,到了中午,人数达到巅峰,已经难以估计,约莫万出。
这些人都是从周边县镇来的,来苏州城只有一个目的,手持户籍手牒前往粮铺购粮
外县人口的这一举动,立即引起苏州城内百姓恐慌,跟着排队购粮。
结合昨天粮商以三倍的离谱价钱收粮,感觉必有大事发生,一些相信陆大人的百姓也纷纷效仿,他们可以不占这便宜,却不能让家中妻儿父母无粮可食,活活饿死啊。
那些昨日购粮之后转手卖给粮商的人,更是痛恨自己昨日愚蠢之举,十日之内一家再无购粮资格,纷纷寻找其它购粮渠道。
只是此刻人人自危,谁又愿意将手中粮食轻易卖出,越是如此心中越是忐忑不安,慌张成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