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海棠在门外恭候多时,也早就为两人都准备好衣裳。
门轻轻被推开,伊蓝害羞的将大部分身体都浸入水中,只露出头来背对着,目光所见只有一头乌发,还有如花散开飘散在水面的发丝。
只不过海棠似有心事,目光只看向谢傅,并没有过多去留意伊蓝。
谢傅见海棠手里拿着两套干净的衣服,笑道:“海棠姐,你真贴心,我正准备让你拿衣裳。”
海棠破有深意道:“贴身的可不止我一个,某人不知道比我贴心多少倍。”
谢傅哪会听不出来,笑道:“海棠姐,放心好了,谢公子不是个混蛋。”
海棠这会才轻轻瞥了伊蓝一眼:“可我觉得谢公子就是个混蛋。”
掌楼伤心成那个样子,谢公子你却与别的女人在洗鸳鸯浴,你何止是个混蛋,简直没心没肺到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恶劣。
皆因对谢傅还是比较尊重,才没有恶语伤人,嘴上却依然不饶说道:“掌楼纵横风月这么多年,何曾对别的男人虚与委蛇过,就算皇亲贵胄对掌楼也言语礼恭有加,莫敢亵渎,那出于污泥的一朵白洁莲花。”
谢傅闻言忍不住一笑,海棠见谢傅发笑,以为他在讥诮,顿时火大:“谢公子,你是什么东西,胆敢欺负掌楼。”
“海棠姐,我不是东西,行了吧。”
海棠凛然:“不行,今天得给我说法,要不然这秦楼每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把你活活淹死。”
“我穿上衣服,这就去给姐儿道歉。”
海棠闻言一楞,欣喜上前:“这才对嘛,来,谢公子我伺候你更衣。”
“不用了吧,海棠姐也算是有身份的人,怎好让你屈尊。”
“嗳,只要你肯去给掌楼道歉,怎么都好说,快一点吧,慢一会,掌楼就要多伤心一会。”
海棠一边说着一边巴不得直接将谢傅从水里捞起来,谢傅依然推脱:“真不用,海棠姐你把衣服放下,我自己来。”
“怎么啦?害羞了?”海棠眼神透着讥讽,你都洗鸳鸯浴,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害羞倒不至于,有点尴尬。”
海棠淡笑:“是我尴尬还是你尴尬?”
“应该都有吧。”
海棠轻笑:“我可不尴尬,这男人我是见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我都见识过,怎么?谢公子觉得自己很伟大,还是耻于见人?”
人家都在嘲讽了,谢傅再扭扭捏捏可就不像男人了,直接站了起来,跨腿出斛。
海棠“啊”的惊呼一声,目瞪口呆,抹上净粉的双颊晕染出两朵桃花来。
这声惊呼也把伊蓝心怦怦的跳,上回只想着救他性命,乌漆墨黑的没顾着细看,只知痛不能忍,这会是想看又羞于去看。
谢傅见海棠呆站了,不由自主的把头轻轻垂下,已经不敢去正视他了,笑道:“海棠姐,不是说要给我更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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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我可不敢伺候你。”说完把衣服放下,灰溜溜的走人。
……
秦湘儿神情黯然呆在房内,想起自认识谢傅以来的种种往事,是越想越悲伤,眼角的泪珠儿无声悄悄滑落。
她在青楼风月之地沉浮多年,这男男女女之间的爱,她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也知道这情爱,除了甜美还有悲伤痛苦。
时而有娘子坠入情海,受尽了感情的悲苦,她还常常笑着劝说:这男女之情啊就像繁花一现,娇美盛放也会黯然凋零,爱过了痛过了也就没白爱一场,作为青楼女子就应该趁着艳帜高张及时行乐,将这些公子当做玩具,在调笑玩乐中取悦自己。
可这事落在自己心头,却堵在心头难以排斥出去,根本无法看得这么轻淡,这大概就是医不能自医吧。
伤心之后却是越想越气,李少癫,这些年来,我哪里对不起你了,竞这么对待我。
想着昨夜还在她这张床榻上恩爱绵绵,此时此刻还能嗅到温韵犹在,更是火冒三丈。
蹭的就站直起来,老娘不发威,你还当我好欺负你,老娘现在就阉了你,看你拿什么去显摆,看有哪个女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