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葭月和九渊走了,余珍珠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我就要死了,谁知道竟然只破了点皮。连师弟,你说他究竟是重华仙君还是闷葫芦?闷葫芦什么时候这么厉害呢?”
连鸿蹲下来道:“或许是他拥有了重华仙君的部分仙力。”
“倒也有可能,我不是也拥有了雪月的部分仙力嘛!完了,看来我会被闷葫芦一直压得死死的,我就算获取了雪月的全部仙力,我也打不赢他啊。那一刀,我都没反应过来,这差距也太大了。”余珍珠双手一摊,直接往后躺倒道。
连鸿见了,干脆坐在了她旁边,“余师姐,你无需妄自菲薄。”
“连师弟,你说像我们这样的是幸还是不幸?雪月是雪月上仙的情丝所化,我是雪月的分神所化,这里面兴许还有些别的我不知道的事,我想想就觉得头疼。但是我有时候又想,若我只是个普通人,兴许我连化神这一步都走不到。你不知道,在我没有遇见冰冰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最大的出路的嫁给高阶修士做侍妾,又或者是待在余光村,跟我爹他们一样,每日里奔波在海上。后来我进了天青宗,以为从此便能直入青云之上,却又被‘做再多都是给雪月做嫁衣’的阴影笼罩着。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活在随时可能被取代的恐惧中。就跟一个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一样,既希望活着又觉得无能为力。我花了很长时间,终于让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结果忽然发现,我还是有机会活下去的,所以我还得继续挣扎下去。我该高兴才是,可又觉得实在疲惫的很。”余珍珠双手枕在后脑勺上道。
连鸿看着远天上的星星道:“我觉得这取决于师姐你,你觉得是幸运那就是幸运。”
余珍珠眨了眨眼道:“你这话跟阿月的意思差不多。若是让我选,我兴许也会选第二种。对了,连师弟,你有过什么烦恼吗?”
连鸿沉吟了下才道:“小时候我因为自己的身世苦恼过,也因为被我娘逼着成天修炼而难过过。我从小到大,一个朋友都没有,就连关系较好的同门都没有,所以我很羡慕你有葭师姐这样的朋友。”
“你要是知道我跟她以前的那些事,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你要是问阿月,她肯定会说我跟她纯粹是孽缘。她那个人吧,我跟你说,看着好像还不错,其实无情的很。要不是我一直死皮赖脸缠着她,她才不会把我当朋友。不过嘛,我先前也的确做了些让人讨厌的事。所以也不能全怪她吧。”余珍珠得意的说完,扭头看连鸿脸上好像多了丝落寞,忙安慰他道:“以后我们就都是好朋友了,这不是以前我们都不熟不是。不止是我,阿月也老去怜月峰参加赏月会了,你的祭舞跳的极好。对了,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来着,为什么你跳祭舞的时候穿女装?”
连鸿沉默了下才道:“最早是为了悦神,再后来,就成了规矩。”
“原来是这样。”余珍珠说着站了起来,“走吧,我们也回去吧,也不知道闷葫芦气消了没有。”
两人找到葭月的时候,她正在搭草庐,九渊则在一边砍树。削好的树枝和树干什么的,就让阿瓠叼给葭月。
余珍珠站在树下,朝屋顶上的葭月道:“你们住这,我住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