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魏家守孝一年,孝敬长辈,照顾幼小,打理家务,母亲让我管家,是因为我有嫁妆支撑家计。”
苏雅语调平和,字字清晰:“但你可知家中现状?你兄长沉迷赌博,幼弟的学业需重金聘请名师,母亲痴迷戏曲,家中常驻戏班,妹妹热衷于购买华服,这些开销哪一样不是出自我的私囊。你高中状元便远赴江南,可有寄回一分一毫?”
“果然还是商贾之家出身,见识浅薄,浑身铜臭!”魏崇楼被触及痛处,丢下这句话便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从今往后,你的钱财我分毫不取!”
目送紧闭的门扉,苏雅缓缓合上了眼睛。
他们婚礼当日,魏崇楼眼中满是柔情蜜意:“阿雅,纵然你并非名门千金,在我心里却远胜那些高门贵女。我们当执手偕老,一生相守。”
而今,新人在侧,却言商户之女不过铜臭满身,何其讽刺。
苏雅深吸一口气,扭头对着身边的侍女玲珑吩咐道:“玲珑,去给我把库房锁紧了,谁都不许再动里面的一分一毫!”
这府邸里,她补贴出去的银两已经难以计数,倒是要看看,没了她的接济,这一大家子还怎么生活。
玲珑自小就跟在苏雅身旁,此刻也是气得眼眶泛红:“想当年战事紧迫,老爷几乎散尽家财支持军需,因此得了忠义伯的封号,连皇上都赞他大义凛然!他怎么忍心这样侮辱小姐您?居然还在江南私养外室,老太太他们不但不阻止,反而帮忙遮掩!若是老爷在京城里,小姐哪会受这份委屈?”
苏雅的双亲本是京城里首屈一指的富商,却在两个月前举家出海经商后音讯全无,一船的人仿佛人间蒸发。
父母兄长离奇失踪不过俩月有余,曾经和蔼的婆家便露出了凶相。
“就算爹娘兄长暂时不在,也轮不到旁人随意欺侮我。”
苏雅仰头止住泪水,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绝美的脸上,美得令人目不转睛。
“魏家已无半点值得眷恋之处,我必须要和离。”
苏雅语气坚决,她向往的是父母那样忠贞不渝的爱情,绝不容忍夫君纳妾之事。
如今魏崇楼在外面养了外室,已是对她的一大侮辱,现在竟还想名正言顺地将人抬为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