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只是未知。知行顺心,便是高一等。但问顺何心,做何事。”
“先生,敢问知行?”
“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你问了我这么多,是否顺良知去做?”
高晃默然不言。
“还记得《传习》里的那段话吗?”王寿任合上手里的书。
“什么话?”
“论博文而枯坐者。”王寿任提醒。
“凡饮食只是要养我身,食了要消化。若徒蓄积在肚里,便成痞了,如何长得肌肤?后世学者博闻多识,留滞胸中,皆伤食之病也。”
高晃背出《传习》里的这段话。
“对,要牢记。不要成为书本,要学以致用,知行合一。”
“学生明白。”
“知道如何破三贼吗?”王寿任问。
“知道,静中坐,破焦虑之贼。舍中得,破欲望之贼。事上练,破犹豫之贼。三贼皆破,万事可成。”高晃答。
“嗯,你是我所有弟子里,最有天资的一个,可惜你我将各自飘零。”
王寿任悲伤道。
“先生。”
王寿任示意高晃别说话,“为师再给你讲一遍你们经常听过的一段话,希望你常常琢磨。”
“弟子洗耳恭听。”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这是他们这个门派的祖师讲过的一段话,每一个门人弟子都熟知,但先生最后再讲给高晃听,其深意不言而喻。
“先生,弟子告退。”
高晃弯腰行礼,转身离去。
王寿任又打开那本书,轻声读起来:“心一也,未杂于人谓之道心,杂以人伪谓之人心。人心之得其正者即道心,道心之失其正者即人心,初非有二心也。”
在到处都张灯结彩的高府里,充满了欢乐祥和的气氛,此时城外匪乱的阴郁也消退了许多。
高晃和赵诗身着鲜艳的红色礼服,显得格外庄重而又喜庆。他们缓缓地走向高父高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当他们来到高父高母面前时,两人同时跪地,然后恭恭敬敬地向高父高母叩首。
再度睁开眼,高晃看到李雍那担忧的眼神,“高兄,你醒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