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如今已经恢复了表面的宁静。桌上泛黄的文件中,记载着一篇篇关于南阳治安与民生的记录,字里行间透露出曹寅治下的精细与稳重。赵空抬手翻看,心中略微安定。曹寅负责政务,他负责兵事,两人分工明确,已然是南阳局势平稳的保障。即便孙宇突然离开,局面也不至于失控。南阳有曹寅的治政才能,更有自己掌控兵权的能力,任何外来的动乱,想要在这片土地上激起波澜,几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赵空心底的某种预感,却渐渐浮上心头。孙宇的离开,似乎并不像以往那般简单。以往的孙宇,每一次离去,都只是为了某个隐秘的目标,但这一次,他的离开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沉默与决绝。赵空轻轻放下信笺,抬眼望向窗外,那是他熟悉的南阳城景——古城的轮廓在夜色中渐渐模糊,远处山川连绵,映衬着几颗明亮的星辰,似乎也在窥视着这片土地的命运。
赵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将那些不安的念头暂时抛到脑后。他深知,孙宇的每一次离开,都意味着他正在为某个更大的计划做准备。或许他此刻正在远方的某个角落,暗自谋划着一场风起云涌的变局,而赵空,始终是那个冷静的旁观者,默默守护着南阳的安宁。即便如此,他的心中却不由得升起一丝隐隐的不安。这片大地上,暗流涌动,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惊天动地的变化。
赵空知道,孙宇身上蕴藏的,不仅仅是年轻人的热血与冲动,更是一种超越时代的智慧与胆略。他眼中,透出一种深沉的光芒,那是属于这个时代的英雄气概。而这种气概,注定无法被平凡的岁月所埋没。
他低声自语,语气淡然却充满坚定:“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赵空的声音如同这夜的风,清冷却有力。他的眼神穿透了眼前的纸笺,仿佛透过了无尽的时光,看到那个少年英才重新回到南阳,带着更加辉煌的未来,带着那个属于他、属于这个时代的巨大梦想。
这是一片古老的土地,南阳的夜空下,江水悠悠,岁月静好,仿佛一切都在等待着那位英雄的归来。而赵空,早已准备好,静静地等候着这场风云的到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收回思绪,拿起桌上的那份文件,重新审视起南阳的局势来。这片土地,承载了无数的历史与故事,也承载着未来的希望。赵空心中一动,抬头看向窗外那片浩渺的夜空。月光如水,洒在远处的古老城墙上,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默默拉动着这场时代的风云。
“待他归来时,定然会有更多的惊人之举。“赵空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语气低沉,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兄弟俩的默契,何须多言。
曹寅步入厅堂时,门外的风带着一丝寒意,轻轻吹动了厅内的帷帐。赵空抬眼望去,只见曹寅步履沉稳,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显然是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赵空微微皱眉,示意曹寅坐下,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预感。
“你为何不先通报一声?”赵空语气平静,带着几分询问。
曹寅未作任何辩解,深知此刻时局已然紧张,毫无时间浪费在礼数上。他没有坐下,而是直直站在大堂中央,手中的信卷已经摊开,言辞沉重:“赵将军,情况不妙。南阳黄巾军虽在张曼成的指挥下屡次败北,但他们与江夏的黄巾军已有了联系。江夏黄巾军的渠帅黄冕,已经放弃了西阳、轪县、鄳县一带,开始向南阳西北集结。更为严重的是,汝南的黄巾军,何仪、何曼等人也正集结兵力,三股力量若是汇合,后果堪忧。”
赵空没有立刻发声,只是静静地听着,眉头越发紧蹙。厅堂中一时寂静无声,烛火摇曳间,气氛也愈加凝重。曹寅继续道:“三方联手,黄巾军的力量将大幅增强,南阳若是失守,豫州的局势将一发不可收拾。以黄巾军的兵力和志向,江夏一带早已是他们的根据地,而汝南一带的黄巾军,如今人数众多,若是合流,恐怕连吕布那样的猛将,也无法一战定胜负。”
“这……”赵空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知道,黄巾军自起义以来,便如同席卷而来的洪水,不仅威胁着各州郡的安宁,更动摇了朝廷的根基。南阳,作为豫州的门户,早已成为了黄巾军眼中的一块肥肉,而这次三股黄巾军势力的汇聚,无疑会让南阳成为一场恶战的前沿。
“若这三股力量汇合,汝南的黄巾军再加上南阳本地的张曼成,江夏的黄冕,恐怕连长安都会有所震动。”赵空低声说道,目光深邃。
曹寅点头道:“正是如此。若非局势紧急,我也不会不经过通报,直接进入大堂。事关重大,必须立刻做出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