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她是找到了?”
“额,这个,很难说。”唐鸩有些尴尬地擦了擦汗,“理论上,方法有很多。据说凉秋暮晚·朽月君,她自己以前就没有心脏,因为她是一个妖怪……嗯,您理解吗?就是书、戏剧、电影里会提到的、在遥远的过去十分猖獗的怪物们。”
“这我们还是知道的,”羿晖安敲了敲桌子,“说重点。”
“好的好的。总之他是一个没有心的妖怪。在过去,很多妖怪没有心都能存活。”
“现在哪儿有妖怪?”羿昭辰不屑地说,“除非你要说活那么久的女人,和妖怪没什么区别,我倒理解。”
“……嗯,嗯,也是有人类的。比如说阴阳往涧·神无君。我听闻他用刀亲自刺穿了自己的心脏,赋予它深深的沟壑,以六道无常的姿态重生。后来,他又将这疮痍的心脏亲手挖出,献给了一个大妖,达成某种协议。也就是说,直到今天,他也没有心脏——不过既然是无常鬼,便也没什么大碍。”
羿昭辰看向羿晖安,羿晖安微微点头。
“白科长的义父,还有这般‘英勇’的往事呢。听上去可真像小说里看来的。”
“哎呀,我也不是亲眼所见,只是道听途说。不过时至今日,那些传说依然能够考据到只言片语。硬要说的话,六道无常确实也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人类。从现在的技术角度出发,没有心脏的人,绝无生存下去的可能。心脏是把血液供给到四肢百骸的器官。但,一颗琉璃的心怎么可能会跳动,又怎么可能将血输送到全身每个角落?所以传说既是真,她瑶光卿的存在,便已不是用常规理由就能解释清楚的了。”
羿昭辰抱起肩,不耐烦地以脚尖点地。
“说到最后,也净是些废话。到头来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唉哟,话也不能这么说呀。至少连天玑卿,在某个问题上都与我达成了共识。您想想看,为什么她瑶光卿非要亲临现场,传达这个消息?她分明可以让叶月君传话,从而避免让自己回到曜州。此前,她不是一直不愿与其他星徒见面么?”
羿昭辰调整了站姿。这个问题,他当然想过。羿晖安也一定想过。
唐鸩不紧不慢地说:“一定有什么事,非要她亲自出现在曜州不可。”
“那她也可以不露面,”羿昭辰思索着,“以避免她一直规避的麻烦。”
羿晖安忽然说:“不,我们一直都在以己度人。对于活了那么久的她而言,我们这群婴孩的事算不上什么麻烦,不该以惯有的思考方式去揣摩。若真有求死的觉悟,她不可能害怕麻烦……也许没有那么复杂。所以,她不仅要来,还要给需要的人露面。”
“凭此,她才能传达出这样的信息吗?如果直接让叶月君传话,确实不能保证完全不暴露,所以不如以这样最直接的方式。但既然不是故友天玑卿,那还能是谁?难不成他说谎了?你又说不像。需要的人。她到底在想什么?而且究竟谁才算是需要的人?”
答案就在昨夜的访客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