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整个人被抱起。
她笑得不行,又做出一副凶恶相,丝开她这谪仙夫君的仙意,抱着他的脖子闭上了眼。
床帐落下。
满床的花生红枣被掀翻落了地。
屋外雨潺潺,秋意阑珊,一晌欢。
梨白散尽。
“念念,早些回来……”
似梦似幻的云端中,苏念惜听到这人极尽的不舍。
她在心中轻轻地应下,将他紧紧抱住。
……
“啪嗒。”
屋檐的雨水滴落,落在水汪里,砸开一圈浅浅的涟漪。
裴洛意站在东宫最高的一处楼台上,看着皇城外的某处,良久,淡声问:“已经出发了?”
“是,方才青影来消息,娘娘的马车已然出城了。”玄影站在一旁道。
“嗯。”裴洛意颔首,又道:“你亲自走一趟,将孤与平安的婚书送去礼部,让赵彤亲自登录。”
一旦礼部入文牒,苏念惜与裴洛意的婚事便已成。
玄影朝问:“是否要吩咐赵大人上奏内阁?”
“嗯。”裴洛意依旧看着皇城以南的方向,道:“张逸元知晓怎么做。”
张逸元是内阁首辅,奏折到了他那儿,由他批阅是否奏达圣人。
“是。”玄影明白过来,应下,毕恭毕敬退去。
平安郡主离京,太子殿下的七情六欲仿佛也随之一起被抽离,再次变成了那个无情无念的冰冷佛子。
整个东宫都察觉到了太子殿下的变化,不敢有丝毫造次。
高台上静悄悄的,秋风袭来,已渗寒凉。
裴洛意负手,依旧抬眸望着南边的天际。
身后传来脚步声,“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正是宋琪。
裴洛意回过身来,往台下走,道:“念念将你留下,想必你已清楚该做什么。”
“是,草民明白。”宋琪跟在后头。
裴洛意又道:“念念送你的是青云台,也是黄泉阁。这一条路,你既踏上来,就好好地走。”
宋琪垂首,“是,草民愿为郡主和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裴洛意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朝前方走,“不必如此,念念不希望你死。孤也不愿看到念念伤心。”
宋琪眼帘一颤!
想说什么,可是裴洛意已走进了文德殿。
他压下心头的惊悸,跟了上去。
……
南城门内。
苏念惜懒洋洋地坐在马车内,看着送来文书的人,少见地满脸愕然。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