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娃未及回答,从屋中慌慌张张地走出一对夫妇,显然听到了院中的动静,男人警惕地打量着谷雨:“干什么的?”
谷雨道:“这里不是王三柱的家吗?”
男人与妻子互视一眼:“这里是我家,你说的那王三柱我不认识,我家中遭了贼,家中忙着收拾,你赶紧走吧。”说着上前推了谷雨一把,就要将他赶出。
谷雨攥紧双拳,心中有些慌:“那你们村中可有叫王三柱的,他眉心长着一颗痦子,十分好认。”
男子停下手,神情古怪:“你说的那人是不是又矮又瘦,细长脸尖下巴?”
谷雨点了点头,男子叹了口气:“那人是这一带有名的拍花子的。”谷雨脑子嗡了一声,拍花子是北方的俚语,形容专做离人妻女、夺人子弟的勾当,只听男子继续道:“香山一带常年有一伙做这类营生的,在山村中打转,专找落单的娃娃和妇人下手。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此地离官府又离得太远,所以只能看顾好自己的娃娃,尽量远离这群人。”
谷雨紧咬着牙关,太阳穴的青筋暴起:“你知道他们平常在哪里吗?”
男子将妻儿护在身后,摇了摇头,眼见谷雨狰狞的表情,有些畏惧地道:“你找他可有什么事?”谷雨转过身走到院外左右环视,只见山谷延绵树林茂密,却去哪里找那王三柱和季安的影子。
“季安,你在哪儿?!”他用手拢成喇叭状放声喊道,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季安,你在哪儿......”“季安......”“季安......”
谷雨双手捂住脸,羞愧让他无地自容,他忽然发足向山下奔去。
通往昌平的官道上,悦来客栈的旅人渐渐多了起来。王三柱牵着季安走了进来,店小二连忙迎上前:“两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