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母哼了一声将衣服裹了裹,背转着身子恢复了原来的睡姿。
门口,钱钊生揪着采瑛的儿子的后脖领子进了门,采瑛一见立马爬起身,惊慌失措地道:“这是怎的了?”
钱钊生怒气冲冲地道:“小小年纪不学无术,鼓动两名护院打架,扬言谁赢了便能赢十文钱,这就是你养的儿子。”
采瑛的儿子名叫荣惜,被钱钊生训得不敢抬头,采瑛一把将他拉到怀中:“怎么回事?”
荣惜嗫嚅道:“府中实在无聊,本想寻个乐子。”
采瑛气道:“那也得分时候啊,老爷,小孩子不懂事,别和他一般见识。”
钱氏端着粥碗走出,钱钊生看看她再看看碗:“没一个省心的,捕快老爷们说前面厅堂没了古玩字画,害怕贼人生疑,非要咱们原封不动补回去,他妈的,那都是老子的财产,他们倒是不心疼。”抱怨归抱怨,终究不敢忤逆官差行事,指着钱氏:“你带两人挑几件不值钱的,找那显眼的地方再摆回去,别人干活我不放心。”
钱氏点点头:“我知道了。”回身看了一眼儿子佳福,快步走出门去。
钱钊生见佳福孤零零地坐在地铺上,走过去伸手在他的脑袋上轻轻地摸了摸,挤出一丝笑容:“别怕,等你娘回来。”
月华的闺女叫扶霞,此时也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爹,该吃晚饭了吗?”
钱钊生点点头,吩咐月华:“叫下人把饭送进来吧。”从桌上抄起钱氏留下的那晚米粥进了里屋:“娘,该吃饭了。”
日忠坊,十字大街临街的一户人家,此时已被官府临时征用。谷雨透过门缝小心地观察着街面的动静,吴海潮出现在视野之中,他身着清布小褂,下穿兜裆滚裤,十足闲汉打扮,他悠闲地在街心转了两圈,随后向谷雨的方向走来。谷雨将门开了道缝,吴海潮侧身钻了进来。
“有发现吗?”谷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