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接过他手里的提盒一溜小跑地进了屋,宝翁看着邹念文:“怎么样?”
邹念文的脸色沉了下来:“那人前两日与人吃酒,发生了口角,被顺天府衙的官差拘了。”
宝翁脸色变得焦急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邹念文看了他一眼:“他不过是寻常斗殴,情节不甚严重,过两日便可放出来,你耐心等等吧。”
宝翁急道:“可,可是...”
邹念文冷冷地打断了他:“宝翁,你父亲勾连杨应龙,若不是我家主人从中斡旋,你寨中老小早做了刀下鬼,你若是真想早日助其脱困,就应该静下心来配合我等行事。”
宝翁紧紧咬着嘴唇,双拳紧攥,脸上痛苦万分。邹念文对他的敌意却视而不见:“去把饭吃了,安心在家中待着。”
宝翁恨恨转身便走,邹念文却又叫住了他,阴恻恻地盯着宝翁的眼睛:“宝翁,你的寨子安危全部系于你兄妹二人,这一点你要记住了。”
兵部郎中王立琦的府上,随着一句怒喝,王立琦的独子王忠仁灰头土脸地从书房中退了出来,伴当四喜连忙迎上前:“少爷,这是怎么了?”
王忠仁面色阴郁,扬手便是一耳光:“多嘴的狗奴才,还不快走?”
四喜捂着脸还不忘陪着笑脸:“得得,小的该打。”搀着王忠仁快步走了出去,两人出了垂花门走到抄手游廊下,王忠仁一屁股坐到木栏上,望着游廊外的池塘发呆。
四喜偷眼观瞧,在他面色不愉,知道少爷定是与老爷置气,有心询问却又怕挨打,只是垂手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王忠仁忽道:“他娘的,那陆诗柳是不是在算计我?”
四喜一愣,陆诗柳乃是京城中首屈一指的青楼庆元春的花魁娘子,半年前王忠仁为获得陆姑娘的梳拢之资不惜花费万金,却不知为何直拖到现在,已沦为城中的公子哥的笑谈,今日不知王忠仁为何会提起此事,四喜正在迟愣的功夫,王忠仁又道:“我爹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将我大骂了一顿,说我为青楼女豪掷万金,'轻浮狂妄、任意妄为',奇哉怪哉,这话怎么传到他耳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