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鼎臣疑惑地看着他。
王立琦道:“原本我们已在城外寻到一伙落草为寇的山贼,那二当家见钱眼开,又对山寨寨主不满,极好蛊惑,我们本想利用其作为马前卒拿下山寨,以暴民的身份煽风点火,哪知后来出了岔子,只能临时拼凑出一队人马。”
朱鼎臣道:“又是谁要做这替死鬼?”
王立琦道:“不过是些流氓闲汉,当然领头的还是我们的人,由我居中指挥。这支临时人马互不熟悉,缺少统筹,组建之时怕其泄密又没有告知真实目的,若到了明日真个乱起来,我又不在场,势必很难协调到位。”
朱鼎臣想了想,吩咐竹桥道:“带王郎中下去换件衣服,我带你出去。”
王立琦大喜过望:“多谢王爷襄助。”
朱鼎臣站起身:“你说错了,我没有帮过你。”王立琦一怔,朱鼎臣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的人只负责带你出去,剩下的事只能靠你自己。”
“知道了。”王立琦抿紧了嘴唇叩头拜谢,这才站起身跟着竹桥走了出去。
朱鼎臣背着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立琦回到房中反手将房门关上,侧耳听着竹桥远去的脚步声,他忽然弯下腰来,两手扶着膝盖开始剧烈的咳嗽,同时全身剧烈地筛动。脑海中一阵阵眩晕排山倒海而来,身体则像被银针扎过一般刺痛难忍,他虚弱地摊在地上,看了一眼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王忠仁,用袖子挡在嘴边拼命压抑着咳声。
以上的症状全部符合邹念文的描述,此时的他确信自己已经感染了。方才在朱鼎臣面前他刻意压制着身体的反应,为的是不教对方产生嫌恶之感。他虽是兵部郎中,却从未上阵杀过敌,但他知道战争不一定来自于战场,而他正在参与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所以他必须要谨小慎微,容不得丝毫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