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仓皇爬起,飞快向外跑去。
朱常洛呼呼喘着粗气,半晌后忽然转身进了正房,等再出来时身上已换了一套戎装,手中提着一把钢刀,邹念文惊道:“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朱常洛杀气腾腾地道:“我苦心谋划多时,为此不惜背负千古骂名,为的便是除掉朱常洵,决不能让他跑了。”
王公公慌道:“可他不见了踪影,您要往哪里追啊?”
朱常洛恨恨地道:“他出不了府门,想必是在府中某处龟缩躲避,我要去把他揪出来,一定要他死在府中,这样才可假托乱匪之名摆脱嫌疑,否则前功尽弃。”
王公公拼命拦道:“万万不可,府外皆是贼寇,虽是王大人暗中运筹,但为避人耳目并没有透漏您的信息,那群傻大憨粗已杀红了眼,哪管谁是谁。刀剑无眼,万一伤到您...”
朱常洛粗鲁地将他推开,目光通红地看着他:“外面的军士难道是摆设吗?”快步向前院走去,邹念文见他神态知道此时多劝无用,只得攥紧钢刀默默跟上,王公公跺了跺脚,眼看朱常洛二人已走得远了,这才急急向两人跑去。
朱常洛将大门拉开,把守兵丁一怔,从头到脚打量着朱常洛:“殿下,您这是...”
朱常洛咬牙切齿地道:“若非尔等愚蠢透顶,也不用我亲自出马,该死的东西。”
邹念文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一众兵丁惭愧地低下了头,朱常洛已急步向前走去:“跟我走,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郭丘骂骂咧咧地走出五皇子朱常浩的府门,叉着腰站在原地极目远眺:“妈的,跑到哪里去了?”
这是他假借搜查贼寇之名排查的最后一座府邸,朱常洛志在朱常洵,其他几位皇子于他皇位无碍,是以各府前均有兵丁护卫,战事一起便有兵丁冲入后院牢牢把守,是以悍匪抢掠虽多,但只有少数仆从做了刀下冤魂,其他人皆保全了性命。
按照原来计划,只要杀掉朱常洵,便由他将一众贼寇驱赶出府,这样既能达成目的,又可将危害控制至最低。但朱常洵意外失踪,时间越拖越久,没有抢到财宝的贼寇气急败坏,放火泄愤,眼看远处火光四起,郭丘又气又急,心中愈发忐忑。
搜索的目光忽地停了下来,那座废弃的府邸映入眼帘,蓦地想起早前与邹念文的谈话,苦心筹措的计划之所以偏离便是由那叫谷雨的小捕快引起:“难道...妈的,灯下黑,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