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道:“你让我放了朱常洛。”
“你很聪明。”杨志皋点点头:“殿下是未来大明之主,百姓拥护爱戴的君王,决不能被捕入狱,平添污名。”
谷雨气笑了:“他利用蛊毒戕害京城百姓,因之受伤死亡的不计其数,更设计骨肉相残,天下可有这样卑鄙无耻之人?”
朱常洛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尤其是当众说出直教他颜面扫地。
杨志皋面现愧色:“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说些你不知道的可好?”
谷雨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杨志皋道:“去年开春黄河决堤,原武、阳武、开封等地发生水灾,死伤以千人计,无数家庭流离失所,流民安置、治水工程至今仍未结束...”
谷雨一怔,不明白他为何谈起远方的水患,杨志皋继续道:“贵州播州土司杨应龙在南边蠢蠢欲动,根据当地锦衣卫的回报,杨应龙私下与播州其他土司大族暗中勾连,随时准备起兵造反。”
杨志皋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露疑惑的谷雨继续道:“我大明入朝作战每年费帑金一百余万,而朝廷苦苦支撑寅吃卯粮,今年再无余钱支应,战场之上的我朝士兵将要面临兵器、粮草、药品匮乏的局面,而战场之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谷雨一个小小的捕快,如何能知道朝廷的军国大事,他在富庶安宁的京城出生长大,自以为这大明便是天下最优渥安全的所在,此时经杨志皋的口才知道他的国家实已到了千疮百孔的境地,他越听越是心惊,截口打断道:“住口!”
杨志皋道:“还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谷雨摇了摇头:“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杨志皋道:“大明身处内忧外患,但这却不是最着急的事情。”
谷雨疑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