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应天府蝉鸣阵阵,午后时分艳阳高照,悦来酒家二楼,钱员外酡红着两腮将生意伙伴送到楼梯口,对方拱手:“钱员外不消送了,以后咱们多多走动,有的是机会吃酒,这买卖才能更红火。”
钱员外笑眯眯地连眼睛也看不到了:“正是,众人拾柴火焰高,老钱在金陵这一亩三分地别的不敢说,就是朋友多。只要高兄货源稳定充足,老钱敢向你保证,年底便能在莫愁湖置办上一套宽敞宅子。”
对方听得眉飞色舞,连连作揖:“如此说来,一切都要仰仗钱兄了。”
钱员外道:“好说好说。”
两厢拱手作别,直到客人走下楼梯,这才回转,桌上杯盘狼藉,酒气冲天。管家端起茶盏迎上:“老爷,您今儿可喝了不少,喝点茶水吧。”
钱员外解开胸前的衣襟,伸手将额前热汗擦掉,从桌前拿起巴掌大的山参,眉开眼笑地道:“这东西奇货可居,城中的那些有钱的主儿可稀罕得紧,这群土包子没啥见识,给他二两便感恩戴德,信不信爷们转手便卖他个一百两,还不带还价的。”
管家凑趣道:“应天府不愁识货的主儿,老爷这笔生意稳赚不赔。”
钱员外作势道:“如此美事,岂不要饮酒助兴,喝得什么茶?”
管家连忙放下茶盏,将酒杯斟满递给钱员外:“是小的疏忽了。”
钱员外一笑,洋洋得意地倚在窗台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光向街上溜去,恰见一名容貌艳丽的女子抬头望来,两厢目光恰好碰个正着,钱员外看得目眩神迷,一颗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那女子含羞低头,走入悦来酒家,过不多时只听楼梯口轻响,竟走了上来。她身背胡琴身段风流,袅袅婷婷走到钱员外面前:“这位老爷,可要听曲儿吗?”
原来是个卖唱女子,钱员外眯起小眼靠在椅背上:“姑娘怎么称呼,都会些什么呀?”
女子轻衣薄衫,裸露处可见肌肤胜雪,隐约可见身段的美好,她微垂着头,轻声道:“回老爷的话,小女子名唤素琴,尤善《龙凤呈祥》、《玉禅师》《女状元》这些个,不知老爷想要听什么?”
钱员外不怀好意地一笑:“老爷爱听的不多,可会唱十八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