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奎海不敢怠慢,向两位大人将昨晚的战况详细说了。王南松下落不明,群贼或死或伤或逃,被擒拿归案的共计九人。己方伤五人,暂无性命之虞,最棘手的却是谷雨坠崖,老武领着人搜索至今仍未找到他的踪迹。
洪府尹初时对此次行动所取得的成果大为赞赏,待听到匪首王南松与谷雨坠崖的消息不禁脸色沉了下来:“还能找得到吗?”
谷雨身份微妙,他虽在应天府应卯,但毕竟不是应天府的人。洪府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置,杜奎海叹了口气:“我已命令老武率人向下游寻找,务求找到小谷,只是河水湍急,究竟能不能找到卑职也不敢保证,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冯推官道:“这样罢,我再加派二十名壮丁即刻赶往城外,听候老武差遣。”
杜奎海感激涕零:“多谢大人。”
白如冬在后静静地看着,神色复杂。
洪府尹愁眉不展:“眼下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但王南松仍未见到真身,若他侥幸逃出生天,恐怕以后再无将其抓捕归案。”
反倒是冯推官看得开,安慰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他儿子还在我们手上,难道他便善罢甘休了?”
洪府尹脸色没有变化,瞟了杜奎海一眼。
杜奎海心中一紧,便引着他向大牢中走去。牢头姓付,殷勤地当前开路,两侧皆是木栅栏,栏内犯人或坐或站,充满敌意地看着一行人。洪府尹被盯得发毛,紧紧跟在杜奎海身后,走到尽头的石室前。
付牢头从腰间解下一个硕大的圆盘,从众多钥匙中摸索片刻,掏出一把拧开铜锁,将石门费力地打开。
“唔...”石门开启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恶臭迎面而来,洪府尹和冯推官不约而同地捂住了口鼻。
杜奎海皱了皱眉,走到石室中央将床上的白单打开,露出王焱惨白的脸。此时正值夏天,四周摆放着数块冰坨,部分已经融化,在地面上流成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