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衙,杜奎海在付牢头的引领下脸色铁青地走进大牢那间石室,满堂的尸体上盖着白单,几名捕快无措地看着杜奎海,杜奎海轻轻地蹲下身子将白单揭开,满堂年轻的脸上已无半分血色,身子下面的血迹已然凝固。
杜奎海表情悲伤,脸上的皱纹在火把的光亮下显得更加深刻:“满堂是怎么出的事?”
一个叫钟台的捕快答道:“我等原本想从被捕的犯人口中问出被掳女子的下落,但这些人抵死反抗,坚不吐实,兄弟们忙了半晌毫无所获,眼见中午到了,满堂哥说去饭堂取些吃食,可是久久不见回来,一开始弟兄们也没放在心上,以为他被其他事绊住了脚,一直到酉时不见他的踪影,这才起了疑心。我们几个将府中上下问了个遍,都说没有见过他,后来付牢头提醒,我们才想到这间石室,没想到...哎...”
杜奎海咬着牙,太阳穴上青筋暴起:“这么说没有人见到凶手?”
捕快在府衙中莫名其妙地死去,这对杜奎海简直是奇耻大辱。
捕快们纷纷摇头,付牢头哭丧着脸道:“这大牢里来来回回地都是自己人,谁会动手?”
“那...那个...”石室外看热闹的一名狱卒举起手:“牢头,我有话说。”
付牢头瞪眼:“凑什么热闹,该干嘛干嘛去,赶紧给我滚蛋!”
那狱卒正是先前与王南松攀谈那人,见付牢头脸色铁青,缩了缩脖子正要往回走,钟台拦道:“让他说。”
付牢头看向狱卒:“大冯,你这厮嘴上有个把门的,既然满堂兄弟要你说,你就实话说,要是胡说八道我弄死你个逑。”
那叫大冯的狱卒撇了撇嘴:“那我不说了。”转身要走。
“哎,哎,”付牢头被这憨货折磨地没了脾气,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声音梆硬:“好生说。”
大冯道:“今日狱中确实来了个陌生面孔,穿的也是咱们的衣着,我见他面熟便与他攀谈了几句,据他自己讲是老胡的妻弟,因为老胡犯了胃病才来顶班。不久后便失去了踪影,如今想来太过可疑了。”
杜奎海道:“他长得什么样子?”
大冯便将此人的身型样貌讲了,杜奎海惊道:“王南松!”见付牢头一脸茫然,补充道:“正是此案的首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