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他娘?”付牢头放轻了声音,一脚迈入屋内。
映入眼帘的场景令他大吃一惊,老伴和儿子端端正正跪在地上,一名中年汉子手持牛耳尖刀站在两人身后,阴恻恻地看着付牢头。
付牢头大喝一声:“狗贼!”将手中的酒壶狠狠地砸向那男子,紧跟着飞扑上去,两手成环想要抢夺对方手中的尖刀。
谁知那男子攸地探出手,将那壶酒稳稳地抓在手中。飞起一脚正踢在付牢头的胸前,付牢头惨叫一声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老伴张嘴欲喊,那男子伸手将她嘴巴捂住。右手一闪将刀刃搁在大山的脖颈间,原本跃跃欲试的大山瞬间直了眼,身体瘫软不敢稍动。
付牢头从地上爬起,只觉得四肢百骸没有一处不疼,抹了把嘴角的血:“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那男子冷笑道:“付牢头,你当真不认识我吗?”
付牢头定睛细瞧,果然有几分面熟,琢磨片刻忽地睁大了眼睛:“你...你进过大牢,是不是!”
林二笑道:“付牢头好记性。”他的笑很冷,混不似在牢中老实憨厚的那副样子。
付牢头目光在老伴以及儿子慌乱的脸上依次划过,一股寒意如台风过境略过他的心头。
应天府衙,护卫见到去而复返的付牢头,开玩笑道:“怎么,嫂子当真不教你进门吗?”
付牢头哪有心思开玩笑,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钻进了角门,护卫互相看看,一人道:“你也真是多嘴,这种事还有当众说的?”
原先那护卫吐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付牢头一路急走,路过狱神庙却停了下来,仰望着庙中皋陶整肃的面容,嘴中喃喃自语。
牢前几名狱卒正聚在一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马上就要到放饭的时间,弟兄们通常会在这个时候稍事歇息,吃顿安生饭,准备着夜晚到来。
他躲在狱神庙的角落暗处中观察半晌,只听远处一声喊:“放饭了!”
狱卒停止交谈,三五成群经过狱神庙向外走去。
付牢头紧张地整理衣襟,缓缓走出来,走到牢门前,值守的禁子道:“牢头,您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