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回回头看向殿外的住持:“在我们进来之前,有人来过大殿吗?”
住持道:“天黑前诸僧已将香客全部请出,只是寺中所用灯盏由大雄宝殿中的烛火接续,那时群僧齐聚,到底要乱一些。”
张回一只手摸到莲台上,入手冰凉,使劲挪了挪,不见丝毫动静。
青堪回到他身边,张回松开手,青堪摇了摇头,张回面沉似水:“撤。”
“不找了吗?”青堪不甘心地道。
张回向殿中走去,胡天明还跪在地上,胆战心惊地看着张回走到面前:“大人,小的可以走了吗?”
“走?”张回狞笑道:“胡员外,你说话三分真,倒有七分是假的,难道真以为老子看不出来?”
胡天明一惊,张回环视殿内的大乘教俘虏道:“统统带走!”
齐全儿拖起胡天明,其余锦衣卫将教众驱赶向殿外。
胡天明大惊,他知道若张回铁了心要挖出真相,以他方才展露的手段,自己迟早是要交待的。但他的挣扎在齐全儿的面前无济于事,随在张回身后向寺外走去。
张回心情糟糕至极,胡应麟的失踪让他的计划满盘皆输,他现在甚至都不确定姓胡的是否还留在金陵城中。他心中的指向非常清楚,有能力破坏他的计划的只有田豆豆办得到,但这人自从在罗廊坊的那间茶坊后街现身后便又回归于暗处,而他几乎没有任何办法找出田豆豆。
尽管不愿意承认,这厮智计心性都非常人所及,尤其心肠硬的像石头,他不由想起漆黑的巷子里死去的胡德义,两人在北镇抚司之时同属一个小队,关系好得如同亲兄弟,但胡德义直到闭眼时也没等到他的救援。
这样一个敌人,张回有办法战胜他吗?
他一路走一路想,寺外的小路上行人不多,流水潺潺偶有小船经过,带来片刻的光亮。身后队伍壮观,一看就不是善茬,行人纷纷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