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应麟说到此处,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让谷雨难受极了。
他是个好官。谷雨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悲悯,也许是贬谪的那段经历,让他拥有了匍匐于地,拥抱苍生的勇气。
胡应麟好容易从情绪中跳出:“去年年初因言获罪,被下了狱,我想这辈子就这么完了,老夫岁数也大了,官场蹉跎半辈子,也早心生厌倦,原本想等出狱后便与犬子寻个安静去处,静享晚年,却不料又出了变故...”
对于两人的情绪变化,彭宇丝毫没有感受,他热衷的仍是故事本身,听到此处哈地一笑:“老人家,又有什么传奇?”
“半年前顺天府衙被炸,原本关押在顺天府衙的凶犯悉数越狱...”胡应麟回忆道。
“唔...”谷雨瞪圆了眼睛。
彭宇想了想:“小谷捕头,你那时在不在京城,知道这件事吗?”
胡应麟奇道:“你不是应天府的差官吗?”
谷雨苦涩地道:“一言难尽。我也正是因为此案,才来到金陵避祸的。”心口的伤疤被撕开,那些痛苦的记忆再次涌到脑海中。
胡应麟道:“我到现在仍然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人胆敢冲击公廨?”
谷雨道:“老人家,你可知道白龙会?”
胡应麟想了想:“老夫没说听说。”
谷雨便将白龙会为救赵银环策划劫持大牢的事情与胡应麟说了,末了又道:“想不到那时您也在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