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绞盘吱吱嘎嘎的沉闷声音响起,头顶开了一道缝,光亮照射进来。谷雨和彭宇双双钻了出来,谷雨走在最后,他回头看向莲台中的胡应麟:“老爷子...”
语调苦涩,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他能面对外面的腥风血雨吗?
胡应麟笑道:“去吧,孩子。有菩萨护着我,怕什么。”
谷雨点点头,现在的他像个吝啬的土财主,不敢给出任何承诺。转身跳下莲台,看着它慢慢合拢。
他将手中的钢刀紧了紧,向彭宇道:“走吧,我们也该自己的事情了。”
五军都督府,赵显达面沉似水地看着面前的胡天明和一众大乘教教徒:“所以,你还是说了?”
胡天明惶恐地道:“我只交待了自己,至于大乘教和将军只字未提,请将军明察。”
大乘教教徒连声附和,赵显达拧眉想了片刻:“看来这伙锦衣卫目的不是我们。”
胡天明道:“是,张回抵达金陵不久,各位老大人担心此贼动机不纯,命我借宴请的名义探他的底,如今想来是我等杞人忧天了,金陵之行他另有目的,似乎见不得光。”
赵显达烦躁地道:“只要不是找我们的麻烦,我管他娘的见不见得光,”他恶狠狠地看着胡天明:“但若对方当真是锦衣卫,该对军械了熟于心,为了救你终究还是留下了把柄,他妈的,老子恨不得宰了你!”
胡天明吓得一激灵,他自知理亏,陪笑道:“将军多虑了,他不会查下去的。”
“怎么说?”赵显达道。
胡天明道:“金陵驻军体系庞杂,仅凭一支箭难道要把所有人都查一遍吗,而张回却不得不防止有人为了掩人耳目而下黑手。他身负要务,一时又走不脱,在金陵多留一天便多一分危险,若他是聪明的,该早早了结手边事赶紧回京。”
赵显达琢磨一番,颜色稍霁:“这么说,他手握把柄,反而更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