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房中不论是修养的兵丁还是军医,无不向角落里看来,潘从右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再没机会密议:“不过询问伤情而已,我等既已沦为俘虏,还能谈些什么。”
“差不多了,”兵丁走上前扳住潘从右的肩头,虎着脸道:“该回去了。”
潘从右向小白使了个眼神,老老实实跟着兵丁走了。
小白目送潘从右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慢慢靠在墙上,两腿盘起,两手无意地掐了个剑诀,,闭上眼睛调整吐纳,五军都督府的军医经验老道,妙手回春,小白又是从小打熬的身子骨,精力恢复远超常人。
他将潘从右的话从头到尾回想一遍,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夜更深了,金陵城内的喧嚣逐渐平息,一盏盏油灯逐渐熄灭,打更人出没在黑暗的大街小巷。
那座藏在巷子深处的三进宅子中,内宅却是灯火通明。
杨达两手叉腰站在院中,仰头看着天色,一阵脚步声急急而来,杨达收回目光,看着走来的老武:“将军来了?”
老武摇摇头:“夏姜醒了。”
“这时候?”杨达蹙起眉头。
老武板着脸:“郎中呢?”
杨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老武急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杨达慢悠悠地道:“除了小瓶,其他人无关紧要,死了岂不是好,也省得咱们动手了。”
老武默默地看他半晌:“杨达,我与你并不是同路人,我只是不忍心见如冬大好前途毁于一旦才不得不与你联手。”
“难道你就不担心赵将军的前途吗?”杨达眼神转冷。
老武却丝毫不惧:“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但他当初把你我送入府衙,存的是好心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