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找师叔祖。”海平遇到谷雨,心中兴奋异常,脸上是跃跃欲试的表情。这貌不惊人的同龄人总是能制造意想不到的惊喜或者说惊吓,让他在彷徨之中催生出一丝暴力的亢奋。
谷雨却摇了摇头:“你能帮我做什么?”
海平一怔,谷雨面无表情地追问道:“杀人吗?”
海平滚烫的心陡然冷却下来,他从谷雨的眼神中捕捉到磅礴的杀气,谷雨道:“这里的每个人都想要我的命,你不通武艺,跟着我只会成为我的累赘,更甚者丢了性命,”他在海平的肩头轻轻拍了拍:“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做任何事。”
海平怔怔地看着谷雨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神情复杂。
谷雨穿行在黑暗之中,小心地搜索着杨达。他没有把握救出夏姜,更没有把握把其他几人带出去。所以他找了个借口将彭宇支走,又命令海平按兵不动,这本就不是他们的责任,没必要牵累无辜的人。
像韦捕头夫妇那样无辜的人。
海平已将阁楼的方位告诉了谷雨,虽然谈不上精确,但绕过一片树林之后,阁楼在黑暗之中高耸的轮廓已为他指明了方向。他矮身趴在茂盛的灌木丛中,两名身材魁梧的捕快慢慢走过,站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其中一人伸了个拦腰:“赵将军怎得还不来?”
赵...赵显达?!谷雨心中一惊。
另一人道:“急什么,早就派人送过信了,”他打了个哈欠,握拳在后背上锤了两记:“岁数不饶人,当年咱们当兵那会儿这个时辰正是精神的时候,现在呢,只想回家回到炕头上好生睡大觉。”
“谁说不是呢,”先前那人笑道:“我还比你大着五岁,早不适应这打打杀杀的日子了。”
“此番你我帮了赵将军这么大的忙,以他老人家的脾气,少不得赏赐。拿了这笔钱,我就跟杜班头请辞回家。从此老婆孩子热炕头,不管他黑道还是白道,都跟老子无关了。”
“老哥说的是,只是苦了白头儿,他平日里待哥几个不薄,但至今还被蒙在鼓里,更不知他闺女如今已被掳到大乘教,哎...”
谷雨听得分明,不禁又惊又怒,但这几人都是军中好手,身手强劲,只得忍着心中怒气苦苦等待,好不容易等两人离远了这才从草丛中爬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向阁楼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