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潘大人?”康班头欠着身子试探道。
谷雨啼笑皆非:“潘大人并非不讲理的人,他不会怪你的,他那边我帮你分说。”
康班头这才放下心:“多谢大人美言。”见左右无人,从袖中掏出一沓银票,塞到谷雨手中:“大人远道而来,这扬州府中好吃的、好玩的不计其数,下官没这个福分带大人四下见识见识,您总有用到银子的时候,权当下官的一点心意。”
谷雨暗道:道路难行钱作马,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盏茶,看来不论何时不论何地,都是这般道理。
他在京城时也常遇到这种场面,依照惯例拒绝,但康班头却吓得要死,脸色惨白,坚持要谷雨收了,谷雨无奈,这才将银票收入怀中,康班头这才松了口气。
谷雨苦笑连连,送礼送的胆战心惊,收礼收的更是惶恐别扭,方才他打眼看过,这几张银票怕是有百两之多,是他不吃不喝攒十余年才能攒下的数目,但扬州一个小小的班头却送得眼也不眨,人比人真要气死人。
谷雨怀揣巨款,只觉得战战兢兢,心跳剧烈,往常与贼人性命相搏时也不见得如此惊心动魄。
康班头自从送了礼,气色也好了很多:“大人,那马先生咱们就不管了吗?”
谷雨定了定神:“放心,他跑不了。”
赵先生走入房间的时候,娇娘搂着安生低声说着什么,安生瑟缩在母亲怀中,她今天累得很,也怕得很,只有依偎在母亲怀中,才能带给她片刻的安全感。
娇娘看到父亲走进来,连忙站起身,赵先生挤出笑容:“你该早些说潘大人为你做主,有了老大人帮助,定可还安生以公道。”
娇娘露出喜悦的表情,颤声道:“爹,你说的可是真的?”
赵氏急道:“老爷,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