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志华数了数人头,笑了:“没人了。”
“还有一个。”谷雨望着月亮门的方向。
一名弓兵推着一名老妇人从门里走出,明晃晃的刀片架在她的脖子上,老妇人吓得哆嗦成一团,弓兵恶狠狠地道:“不想这寡妇死在我手里的话就退后!”
谷雨两眼冒火,右手微微发抖。
这名老妇人正是陈琳的遗孀,他老两口膝下无子,陈琳告老还乡后便带着老伴在县城中置办了一套宅子,两人本想在此颐养天年,却没想到陈琳因为县试一案惨遭杀害,如今连他的老伴也不得安宁。
邓文翰暗中刺杀陈琳之时,便将他的家调查得一清二楚,料定陈氏一个孤弱老妇掀不起什么风浪,便将她的家宅强占,用来囚禁书生家眷。
邓文翰心思机敏,此地确实无可挑剔,任谁也不会想到陈琳家中会藏有人质,即便是潘从右或者谷雨亲自搜查,也不忍打扰造次。
只是如今陈琳尸骨未寒,家宅却被强人所占,唯一的亲人又被挟持,欺负人欺负到这个份儿上,是可忍孰不可忍,谷雨怒火中烧,险些咬碎嘴中钢牙。
那弓兵见谷雨浑身杀气,不为所动,再见两人身后同伴倒在地上惨叫不止,心中更是恐惧,嘶声道:“退后!否则我宰了她!”
樊志华忽地大叫一声:“崔巡检!”
弓兵吓得一激灵,忍不住向樊志华看去,谷雨如离弦之箭飚射而出,一手伸手牢牢叼住他的腕子,另一手擎刀便砍,弓兵左胸中刀,“啊”地一声惨叫,向后便倒,吃痛之下刀也不管了。
谷雨顺势抢过对方武器,随手扔在地上,搀住陈氏摇摇欲坠的身子:“老人家,您受苦了。”
陈氏老泪纵横:“小壮士,老身谢谢你了。”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谷雨鼻间发酸:“陈老仁义慷慨,实为我辈尊崇,您不消说谢。”
陈氏听他提及亡夫,泪水流得更凶,谷雨好一番劝慰,陈氏才止住哭声:“小壮士,你们是为那些书生的家眷来的吧?”
谷雨点点头:“正是。”
陈氏抹了把眼泪:“随我来。”
棺材铺,哑巴徒弟张开嘴巴,小白定睛细看,这才发现他的舌头竟然平根而断:“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