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对了!”胡应麟一拍大腿,手镣叮当作响:“那你具体说说他是怎么个不老实?”
谷雨喉头发干,感觉与自己的初衷越来越搭不上干系,甚至有些后悔多余走这一趟:“唔...这个嘛,您与潘大人年轻时因志趣相投,引为好友,那些日子里该是指点江山,意气风发,可张相被清算之时,他却不顾情义拒绝大人的提议,可太对不起大人昔日的情谊了。”
胡应麟听他提及过往,眼中露出缅怀之意,语调也不似先前那般激烈:“他那时不是这样的,他才学胜我,品性胜我,张相对他寄予厚望,哼,越是这样,我愈发不能原谅。”
“是不该原谅。”谷雨瞥了他一眼:“我说这人不老实,就体现在这里,张相既然如此器重他,他又是刚直不阿之辈,按道理为了顾及自己的名声,也该随你上书,那时他在吏部不过是底层官员,陛下将奏折留中不发,朝堂之中无一人获罪,此时仍不上书,恰恰说明他不老实!”
“唔...”胡应麟狐疑地看着谷雨,他从来没从这个角度思考过。
谷雨一脸气愤的神情,看起来不似作伪:“他定是早早做了准备,坚决不肯染指朝争,做个太平官儿。”
“是了!一定是这样!”
谷雨露出笑容:“幸亏陛下明察秋毫,没有被他蒙蔽,他虽然自始至终未发一言,但陛下还是将他从核心权力部门贬到御史台这种清水衙门,我看也是老天开眼。”
这一次胡应麟却没有回应他,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过了半晌才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谷雨仍是笑着道:“眼见未必为实,我虽不近庙堂,但故事却听了不少,您若是有闲,我讲给您听听。”
胡应麟自嘲道:“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谷雨便将潘从右昨夜所述一五一十讲给胡应麟听了,胡应麟神色变化不断,直到谷雨讲完过了良久他仍不说一句话,谷雨耐心地等待着他消化,胡应麟慢慢抬起头:“小谷,你是来做他的说客的对吗?”
谷雨心中咯噔一声:”下官有幸结识两位大人,对老大人所思、所做既感且佩,实在不忍见二位同室操戈。“
胡应麟冷笑道:“这番话也是他教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