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堂房顶水汽蒸腾,谷雨皱起眉头:“你当真要洗?”
徐东亮道:“既来之则安之。”背起两手走了进去。
伙计殷勤地迎上来,徐东亮从怀中掏出一枚珠子交给伙计,伙计一愣,看了徐东亮一眼,徐东亮点点头:“在何处更衣?”
伙计将那珠子不动声色地收入怀中,将两人引到更衣间,便在门口站定。
徐东亮伸手解衣襟,一边小声催促道:“别愣着了。”
谷雨不情愿地将衣裳宽去,嘟囔道:“神神道道,小儿把戏。”露出精赤的上身。
“嚯!”徐东亮吓了一跳,打量着谷雨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小谷捕头,顺天府一个月给你多少俸禄,犯得着这么拼命吗?”
谷雨默不作声,快速将周身上下拖得只剩裤衩,两手下意识地挡在身前,徐东亮好笑地看着他,同时手脚麻利地将自己衣裳也脱下,放在衣格之中,与谷雨两人走到门口,伙计笑容可掬地将白毛巾递了过来,两人接在手中出了门。
那伙计见两人走远,这才向不远处的一名男子使了个眼色。
浴堂中开放了好几个池子,已经有不少人赤条条泡着,慵懒地靠在池边,热气缭绕,交谈声说笑声回荡在堂子里。
两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迈进了池子,徐东亮烫得嘴中直吸凉气,但脸上眉飞色舞,既痛苦又享受,谷雨则抿紧嘴唇,用手向身上不断撩水,以便快速地适应水温。
徐东亮将毛巾打湿垫在脑后,仰脸看着天花板:“小谷捕头,我能判多少年?”
谷雨道:“我只管抓,不管审判,只要你配合得当,程大人自然会减少服刑的年限。”
徐东亮道:“我偷完那李员外家,迟迟不见官府的动静,只以为是此人身份不够格,难以获得官府的关注,便将第二个目标放在了当官儿的身上,也怪我扬名心切,冲昏了头脑,那户部郎中是几品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