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了,还不快些走?”
楚绍臻收声,抬头回道:“就来!”
说完,抓上柳儒寔:“赶紧走,你不是夜里视力不好么?”
柳儒寔回他:“还好,勉强看得清……”
顾琛也加快了些许脚步,问:“儒寔公子视力不太好?”
“嗯……”柳儒寔回他:“我自幼时起,天色一暗,视力也跟着弱下来,但天色亮起来,它又恢复了……
这些年,父亲请过许多大夫给我看了,也喝了许多药,还扎了针,仍旧没有好转。
也庆幸我有这毛病,父亲才没像要求哥哥那样强迫我念书、考取功名……
说起来,顾大夫您见多识广,可知我这是什么毛病?”
天色暗,视力减弱,天色亮了,视力又恢复?
顾琛问:“陆公子远观时,可能看清楚?”
“能看清楚。”柳儒寔道:“就是天色暗下来之后,会越来越看不清……
烛火太暗,也会有影响。”
顾琛沉思。
这时,前方的叶辰曦又催促:“师父,你站在那儿做什么呀?
我晚上还要来你那儿背药材名字呢,明日还要早起呢。”
“来了。”
顾琛回了一句,抬脚跟上去。
叶宛卿和楚安澜走在最前方,踏着夜色,远方是蛐蛐和青蛙的声音,近处是活泼喧嚣的人声。
风中,还有稻禾的香味。
楚安澜喝了不少酒,此刻酒意上头,有些微醺。
他轻吸了一口气:“临安真是个好地方,吹着夜风,便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叶宛卿看他:“世子有烦恼?”
楚安澜带着醉意点头:“嗯,烦恼,正烦恼着呢。若是我不游学该有多好,长居在临安该有多好。”
“世子舍不得临安?”叶宛卿笑问。
经她这么一问,楚安澜也不强撑了。
他泄了一口气,将大半个身形压在叶宛卿身上,小声咕哝:“不知为何,一想到要离开此处,我就莫名不开心……
我就是个纨绔,只喜欢吃喝玩乐,不喜欢奔波劳累……”
叶宛卿稳稳扶住他手臂,轻声:“游学,虽然有奔波劳累,但也有吃喝玩乐,世子不喜欢么?”
“喜欢……”楚安澜抿唇:“我就是喝醉了,矫情两句……
喝醉了的人说的话,是当不得真的。
卿儿,你也不许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