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
在冷莺的眼中就像是瀑布喷涌在山间那样……倒在前面的那具身体……
无言看着这一切……冷莫知预感的死亡一刻并没有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他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执教会的追查,实验人员的死亡,不能再接受治疗的冷莺。
他所为止奋斗的一切,高踞在城主之位的十几年,都在这一刻变成了井中月水中花……
没有输在权力,败给了人生。
卢卡用眼睛都可以确认一号实验体已经阵亡。虽然还有点恶心地还在往四处乱喷东西,但是已经无关紧要了。
“叔父,你还不明白吗?死人怎么可能再次复生?那具身体,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实验结果?别开玩笑了,那就是……”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那就是复活啊,复活啊……她回到了我的身边。她就是一个人……只不过时间久一些,我不能完美制造她而已……”
冷莫知如同被揭开心底最后一块遮羞布,愤怒而咬牙切齿,哽咽却占有着更大的份量。
“如果那种也能算是人,我无话可说。”
冷莫知开口哀求道:“我就剩下她了,我就剩下女儿了。你不能杀她,她就是我的希望……”
夹在侧腰间的公文包滑落出来,一些纸张散漫在了地上,他颤抖地随手捡起一些,跪爬到卢卡面前拉住他道:“它们,它们!有了它们我的女儿一定会回来的……”
他眼睛猩红,血丝弥漫,不知道是抓住救命的稻草还是无法接受打击。
松开卢卡裤脚的手捏着那些整齐的白纸,颤抖的手把它们弄出了很多折痕……
卢卡看着冷莫知,抓起他的衣角扔到床边,一剑挑开了被子的一角,冷莺苍白而修长的脚足显现出来。
她只穿着睡裙,仍旧是今晚的那套衣服。
“你给我好好看看吧叔父。”
“你要……做什么……住手!畜生!”在冷莫知的颤音之中,卢卡一剑划开了冷莺小腿。
“就这样,被这么锋利的物体划过却连疼痛都不能感受到,甚至连闷哼都不会有,就连心中对此毫无念想的她,也能称之为复活?真是侮辱了人的存在。”
但是血……殷红的血,是流出来了。
“你!你居然敢!这是小莺的身体啊!!!你这个贱人!你怎么敢!畜生!你这个畜生!”
冷莫知看到这一幕几乎脑壳都要炸开了,冲上去一副要和卢卡拼命的态势。
然而他只会被剑柄拍飞,卢卡一拳碎掉了他装作正经工作时戴着的圆片眼睛,碎片在那一下割伤了他的手。
执教会的高级执事唾弃般道:“连自己死去的女儿尸体都要玩弄,水之王国没有比你更恶心的人了。”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个孤儿能理解一位父亲吗?能理解一位丈夫吗?你的眼中从来没有过家庭,又如何能了解我的苦心。”
“卢某不需要了解这些。邪恶的实验怎能夹带着这些真善美的东西……真是有够丑陋,一点都不沾边正义。”
卢卡提剑走去,神色冰冷:“叔父,安心上路。卢某,亲手了结你的罪恶。”
手起,剑落,颅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