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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得不承认,我之执着,能可助人成事。”丹阳侯面无惭色,“苍苍这种怯懦的性格,还有没意义、没底线的仁慈,注定一生成不了大事。”
“人各有志。”颢天玄宿说。
对此,丹阳侯嗤之以鼻。
“有能力有选择的人才有资格说出口的说辞,用在苍苍身上,不叫人各有志,那叫做浪费天赋。”
“依你来看,什么是大事?”颢天玄宿反问道。
“三宗伏首,方为大事。”三宗伏首,颢天称尊,丹阳为佐,如晴旁辅,这才是丹阳侯理想中的未来。
“丹阳,”缄默片刻,颢天玄宿温声开口,“你可知师尊为何传位于我,而非是你?”
“你是星宗百年来,惟一将浩星归流修至大成之人,而我——”
口吻一派理所当然,然而言至后来,丹阳侯终归忍不住撇过头去。
“不是。”
“丹阳,”颢天玄宿拍了拍他的肩膀,“明白师尊的用心,你才能真正担起星宗的责任。”
“废话。”
眼看掌门师兄顾左右而言他的丹阳侯为之气结。
“若星宗拿不下天元抡魁,什么未来,都是空谈。除非你教苍苍浩星归流拿下天元抡魁。”
“难道你忘了,天元抡魁的初衷,是重在未来。”颢天玄宿强调了一句,“四宗镇宗武学反噬其身,已违背初衷。”
“若他宗不这样想呢?”丹阳侯质问道。
“当初内乱,违背初衷之人皆付出了代价,现在你要苍苍也踏上这条路?”颢天玄宿语气依旧平静得好似沉渊难测。
愈趋激烈的情绪激荡下意识的关切话语脱口,丹阳侯忍不住吐露心声——
“没浩星归流,无三指诛仙,苍苍没必胜的把握,届时是要如何保证云杖留在星宗以备不时,能可帮助稳定师兄心疾?”
颢天玄宿一怔……
明昭曦
心知星宗出手胜数难料,一旦云杖失落,届时首当其冲要面对宗内弟子质疑的便是负责守擂之人。
若否,也可借机试探荻花题叶实力底限。
泰玥皇锦内心算盘打得精妙,旋即便听得休琴忘谱调转话锋——
“相较于此番云杖归属,另一桩轶事,更让我在意。”
“难得你有主动在意之事。”倒是勾起泰玥皇锦的兴趣了。
仰头向天,月轮西斜,已过夜半,黯淡的夜色笼罩一座猛恶林子。
四面古木参天,浓荫匝地,不辨天光日影,形势十分狰狞险恶。
树林中虫声此起彼伏,偶然也听到一二声枭鸣,像是无情的旁观者,冷冷见证着人间惨剧发生。
两个熊腰虎背的大汉,一副绿林响马的做派,两柄明晃晃的大阔刀就大剌剌地插在一旁。
毫无爱刀之心的他们此刻满眼只有绑来的妙龄少女,心照不宣对视一眼的他们一齐动手。
他们先解开少女的哑穴——他们喜欢听人惨叫,尤其是女人的惨呼。
少女尖叫,很快地转为哀呼。
粗布衣衫碎如千蝶惊飞,连亵衣也给撕去。
姚百世又眯着眼笑,这回他的眼再也离不开那雪白且柔软赤裸且清纯的躯体。
月光照在少女惨白的脸面上,如一朵洁白的梨花。
正是妖娆怒放时节,眼看就要横遭风雨,不幸凋丧!
忽然一阵浓雾席卷启人疑窦。
烟雾之中微有檀香气息,倒也并不难闻。
察觉来者不善,姚百世、骆千秋齐齐抬头,放开秽手。
“嗯,是谁?!!”
明昭曦内,休琴忘谱言之不详:“一个在道域大战后便销声匿迹的身影,据闻,有人再度看见了。”
然而泰玥皇锦已有所知。
“你所言者,可是那个传说?脸戴面谱,头插翎毛,一身殊异装扮,暗中解决不法舞弊,贪赃枉法,包藏祸心的奸人,至今无人知其真面目,其名——半生酆都·无常元帅。”
树林里,幸得自由,飞快蜷缩身子抱成一团的少女瑟瑟发抖。
顺着他们视线瞧去,但见远处几盏鬼火,正在渐渐移近……
本来磷火必是碧绿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