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会儿,给我半小时,不,二十分钟就够,就剩最后一千字了。”刘易斯狠狠甩了一下手腕,又开始奋笔疾书。
“好吧,你最好在我喝醉之前进来,喝醉后再玩起来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刘易斯此时把自己掐死的心都有,怎么豆先生说的时候自己就一口答应下来了呢,又硬着头皮终于写完了最后几个字,他才谨慎地把日记本锁进了抽屉。
十分钟后,一间巨大的卧室内,五个身影纠缠在了一起。
刘易斯表情疯狂,动作狂野,像是要把一天伏案写作的恶气都撒在这里,他左手边的女人是两个桃乐丝,其中一个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却还戴着那顶奢华礼帽,正往自己身上倾倒着蜜糖。
另一个桃乐丝仔细去看,就能发现动作僵硬,表情如凝固在那张面孔上一样,正是蜡像桃乐丝,她身上穿的是普通农家姑娘穿的棕灰色围裙,在烛火的映照下,彷佛能从她凝固的双眼中看到一股羞辱和悲伤。
两个桃乐丝对面的则是两个莫伦迪,她们的情况也和桃乐丝一般,一个赤裸的莫伦迪表情挑逗活色生香,一个穿着女招待旧衣服的蜡像莫兰迪则动作生涩,一卡一卡的。
这就是每夜专属于刘易斯的癫狂游戏,他沉醉其中,难以自拔,这是他作为神祇盲信者理应获得的奖赏,理智和善良在神的意志面前一文不值,只有纵欲和混乱才是世界应有的音符。
两个小时后,卧室的门才终于被打开,里面满是淫靡的味道。
莫兰迪妇人换好了衣服准备离开蜡像馆,她和桃乐丝不同,不是蜡像馆的常客,今天也是她第一次参与这种刺激游戏,当真是回味无穷,妙不可言。
漫步在刘易斯的蜡像馆中,她环顾四周,周围是形形色色的蜡像,他们动作各异,身旁还摆着相应的各类家具配合其动作。
如果不知道这里是蜡像馆,她真以为是某天上神祇降下了一道意志,将人间的某个瞬间永远定格在了这里。
只不过……从刚才开始她就有种奇妙的感觉,这些蜡像似乎在看着自己。
她是教团的高层,自然知道蜡像们的来历,它们的外壳虽然只是脆弱的熔蜡,但内心还藏着人类的灵魂。
他们的灵魂在沉睡吗?还能思考吗?她想起刚才卧室里的两具蜡像,那两位卑贱的穷人姑娘,她们见到自己的身体在做那种事,不知作何感想。
莫伦迪夫人的嘴角扯出了一个残酷的微笑,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自觉地她的身体又燥热了起来。
伸出手臂他轻轻抚向一具蜡像,那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坐在一把椅子上正捶打着身前的马掌,莫伦迪认识他,他的名字叫谢尔盖,当然了,这是他如今肉体内新灵魂的名字。
而这个帅小伙的名字早已蒸发在了这个世界上。
就在他的手顺着帅小伙的脸颊滑向他挺翘的鼻梁时候,那蜡像突然机械性地抬起了头,它彷佛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他提起手中的马掌,莫伦迪才发现马掌上竟歪歪扭扭地刻着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