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觉得这个落后的县城居然这么大,大到找不到一个人的下落。
“叔公。”
陈文霖拿着抹布在擦车,突然听见有人叫他,扭头看去,是郑家的小女孩,因为阿元的关系总能见到这个漂亮的孩子,可今天一看,眼底全是红血丝,嘴唇发白,仿佛枯萎的玫瑰。
“您知道陈景元去哪了吗?”
“如果您知道的话,告诉我好不好。”
他心里一咯噔。
把抹布扔进水桶,陈文霖弯腰搓洗抹布,低着头,语气轻松地说:“阿元去国外旅游了,一家三口都去了。”
“说是马上要上大学了,趁机去玩玩。”
周围太安静,等了一会儿陈文霖抬头,对上她那双受伤的眼睛,郑妙谊问:“真的吗?”
陈文霖起身,“就是去旅游,过段时间就回来了,我听说你也快开学了,辛苦读了这么多年,去好好享受大学生活吧。”
郑妙谊在陈宅门口站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什么,陈文霖自顾自地擦车,再回头的时候,小女孩已经走了。
抹布扔了,陈文霖跛着脚快步走进宅子。
肃穆的祠堂里被香火的烟雾弥漫,正前方的老人举着线香神情严肃地拜了拜。
等仪式结束后,陈文霖敲了敲门,开口道:“刚刚郑家的孩子来了。”
陈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缓缓转身,浑浊的眼睛看向天井外的天空,烈日灼心,“阿文呐,这一天还是来了。”
“平坦的都是断头路。”
声音苍老,语气悲凉。
……
一连五天,郑妙谊准时去陈宅,也不进门,就坐在门口石狮子旁边的大理石砖上,膝盖上放一本《三国演义》。
陈家没人出来,既不赶她走,也不请她进门。
一页看完,郑妙谊翻过一页,不远处村民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