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出人意料地打破这静谧的,竟是染霜。“对不起。”
“你道歉做什么?”
“是我不够强大,不然那我就可以和主人一起去硬闯那时蜕府,把白……”他顿了一下,显然是想起来刚才墓幺幺的话,有些慌神,“把他抢出来。主人也不会在狐玉琅手下受伤。”
墓幺幺有些沉默。
很久,她才开口道:“其实那时和狐玉琅做交易的时候,我是知道狐玉琅一定会对白韫玉做些什么的。我也意料到,白韫玉在狐族一定不会享受什么座上之宾的礼遇。所以当有人给我送上白韫玉闯时蜕府的影石的时候,我并不惊讶。汪若戟我是为了救下白韫玉才这么做的……可是实际上——”
她停顿了一下。
“我不过是想这么做罢了。”她的笑容在深暗的夜『色』里突兀的明艳。“我不过是想看看,我能做到什么地步。白韫玉也好,或者随便一个阿猫阿狗也好,我都会这么做。不久前,还有个人我没有心。”
“我可能,也是想求证一下,我到底有没有心吧。”
她絮絮着,罕见的有耐心。“那时蜕府里,我撞见了白韫玉和狐玉琅安排的女人在苟且。我知道那是狐玉琅故意安排给我看的——也知道白韫玉可能是有难言之隐,也或许没有只是精虫上脑男人本『性』。”
“然而。”
“我没有生气。”
“我也没有难过。”
“不会有人理解我那种感觉。”她笑意楚楚,转过脸来仰起下颌看着染霜的眼睛,“我没有感觉。”
“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啊,染霜。”
“如果硬要什么的话,可能是失望吧。没想到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活了这些年,居然真的让那个人中了——”
“我不过是一个活在别人身上的死人而已。”
“而死人,当然不会有感觉。”
少女的眸间,一片青烟幂处,犹如碧海飞金镜的霞彩,始终潋滟未曾黯淡。
可染霜却明明看见,那般熠熠神采之下,是一片永夜所笼罩的死寂坟场。他心里忽然就沉了下去,某处空洞的地方,仿佛再次被人鲜血淋淋地挖开旧伤。
“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