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汪若戟刚提醒过她,要她遇事不乱。
要她心如止水,要她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
“师父……师父……啊啊啊!!!!!!!!”
她的声音已经尽所有能力控制在了最小的范围内,以至于每一个字哽出喉咙时如同刀锋擦过喉咙,最后压抑不住的厉声惨叫,也不过噎蠕出口的无声嘶吼。
为了面不改色,为了波澜不惊。
为了——遇事不乱。
为了圣帝兮风都能心狠手辣歹毒决绝,我亦可以心无所动,心无旁骛。
……
其实离得很远的。
李师傅应该是不能听见的——
当他的头颅扬起时,她看见他的嘴角有一抹笑容。
你看,终究是我最得意的徒弟,是我最好的徒弟。
而她这时才想起来,啊,我师父原来是会笑的。
李师傅溅起的血线染透了他临死也不退的那块祠碑。
那祠碑上陷进去的黑色纂隶,已猩红一片,潇洒泼墨地提写着:且决雄雌前利,谁道功名身后事。丈夫意气本自然,来时辞第已闻天。
已闻天。
……
————————————————**——————————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