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她自顾自朝远处走去,四周无穷无尽的黑暗仿佛也察觉了,遮天蔽日地要吞没他们。他仍然步履闲淡,从容安然地信步闲庭,就像牵着一个迷路的孩子走回家去。
他,是谁?
她想不起来。
那些黑暗已经逐渐吞掉了他,他渐渐开始变得模糊。她根本想不起来他是谁,直到最后, 他被那些黑暗吞的只剩下一只手臂——
仍牵着她,朝前走去。
叮当。
她迷糊看见一道光。
远处,像是某处很大的宅院,挂上了一排喜庆的灯笼里的光。
叮当。
那只被黑暗吞没的只剩下手臂的手,忽然狠狠地将她朝前一推——
她朝跌撞地冲破了那些黑暗,没有被吞没。可是当她拼命地转过头去看那个人,想要抓住他,却只看见那双手臂被黑暗吞没地只剩下一只白净的手。
叮当。
那只手,曾端起茶盏,三指捏住盏盖燕角,用盏盖滤掉盏中茶沫,姿态高雅如画中仙,瓷盖会轻轻碰在瓷杯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叮当。
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