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站在旷庭中,凉风散去酒意,一抬眼,看着那几个黄澄澄的月亮,都叫墓幺幺觉得难得的心头顺眼畅快。
可对于其他人来说,今夜显然是极其漫长痛苦的一夜了。不少人刚出了门,就憋不住地吐了一地,还有身子软到路都不会走的。
剩下那些勉强还算正常囫囵个的,也都是步履匆忙,脸色个顶个的难看,仿佛脚下是什么油锅火海,恨不得能在宫里头开个符当场传走。当然也少不了六神无主想趁机攀关系聚堆的,可也只是敢低声避开风头视线,哪敢和以往那些宴会结束后的做派。平日里这种宴后,那少不了套着酒劲的借口搭攀热络或者口出狂言,这会一个比一个清醒,半个都看不出来醉的。
墓幺幺反而觉得有趣极了,这都是平日里绝见不到的美妙风景啊。她目光越过人群,正正与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对视。
她的眼神立刻微微一顿,接着,朝他轻轻一笑。
白韫玉紧张的神态这才放松了一点,像是放心了她并没有受伤。接着就不得不避开了她的视线,表现出在人前必须所表现的对她的厌恶,扭头就走。
今夜——
怎么不算完满呢。
墓幺幺刚吐出一口气,身后就传来脚步声。他轻轻来到她身侧,“师尊。”
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你没事吧?”
染霜摇头,“从部无人受伤。”
“你做地不错。”她说。“信……都送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