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听到诵经声,心中豁然开朗,仿佛一道明亮的阳光穿透了迷雾,福王觉得自己终于洞悉了真相。房间里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切都是时茜在故弄玄虚,吓唬人而已。于是,福王便如释重负,放心大胆地独自走进房间。
福王进入房间不到一分钟,便像被烫到的猫一样,迅速退出房间,随手轻轻把门关上,嘴里还念念有词:“打扰了。”
然后,转身对辰王说道:“三皇弟,咱们快走吧!”说完,也不等辰王回应,自己便如疾风快步走向时茜。走近时茜后,福王焦急地问道:“贞瑾妹妹,你们提点刑狱司有没有柚子叶。”
时茜微微一笑,道:“没有柚子叶,不过有柚子茶。”
福王脸上一副不信的表情说道:“贞瑾妹妹,你别闹了。提点刑狱司有那样的地方,怎会不备柚子叶呢。”
时茜轻挑眉毛,反驳道:“因为那个地方一般人不会进,会进去的人自带煞气,不怕那个,也不忌讳。”
走近的辰王听到两人的对话,好奇地问道:“贞瑾,大皇兄,你们在说什么呢?房间里面到底是什么?”
福王幽幽地看了辰王一眼,那眼神如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幽怨。然后,福王慢慢地靠近辰王,辰王被福王的举动弄得有些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挪了挪位置,说道:“大皇兄,不用靠那么近,你在那里说话,我也能听到的。而且,我这里也有点挤。”
福王听了辰王的话,止住了朝辰王倾身靠近的动作,缓缓地摆正身体,语重心长地说:“三皇弟,你还是靠近一点,我再说为好。我怕一会说出来,别人听了会害怕。”
辰王听了福王的话,思索了片刻后,朝福王的方向挪了挪,那距离就如同指甲盖一般微小,然后说道:“大皇兄,我耳朵好使,这个距离,你小声点说,我也能听到。”
福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瞥了辰王一眼,心里头暗暗嘟囔:不就是让你靠近点儿嘛,你倒是动啊!那我才不告诉你呢。于是嘴巴张了张,却愣是没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辰王啥也没听到,就问:“大皇兄,你说啥呢?”
福王嚷嚷道:“我说了呀!三皇弟,你没听见啊!”
辰王乐了:“大皇兄,你别逗了。”
福王不乐意了:“谁逗你了。”说完,转头对时茜说:“贞瑾妹妹,没有柚子叶,柚子茶也成啊,你刚才不是说口渴嘛,表哥陪你喝茶去。”
……
时茜带着福王、辰王离开阵法游戏区域回到自己处理公事的大堂,三人一进大堂不久,夏禾很快便送来了茶、点心以及水果。
待夏禾将一切都摆放好后,时茜开口道:“夏禾,你去取些清水来,再倒些柚子叶精油,送来大堂给两位殿下净手。”
“是!”夏禾应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开大堂。过了三五分钟后,夏禾领着两个在厨房里帮忙的粗使丫头一同回到大堂。那两个丫头始终低着头,自始至终都不曾抬起头四处张望。两个丫头听从夏禾的指令将水桶放置在地上,接着行礼,然后退出大堂在外等候。
福王看着在外等候站姿笔直目不斜视的两个小丫头,转头看向时茜,笑着问道:“贞瑾妹妹,这两个丫头应该也是你伯爵府的下人吧。”
时茜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嗯,最近人手不足,所以从伯爵府抽调了两个小丫头过来帮忙。表哥,你是如何得知的呢?”
福王嘴角微扬,解释道:“看她们的规矩就知道了。这两个丫头自始至终都没有随意张望,只是专注地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此时,夏禾款步上前,轻声说道:“萧提刑,水已备好,请福王、辰王两位殿下净手。”言罢,稍作停顿,十几秒后又道:“萧提刑,请随奴婢到一旁净手吧!”
福王、辰王一同起身,闻得夏禾后来所言,辰王道:“贞瑾,你随夏禾去吧!我与大皇兄这里无需伺候了。”
时茜道:“那就委屈两位殿下了,如今提点刑狱司里皆是大忙人,实难寻得伺候之人,若实在不行,也只能让外头候着的那两个丫头进来伺候了。”
福王瞥了一眼那已倒好的水、洗手用的香胰子、干净的毛巾,道:“去醉红尘的次数多了,自己净手这一套,我们都熟稔了,无需人伺候。此刻净手时,若让下人立于一旁看着,倒显得自己往昔仿若废物一般,连这般小事都要找个人盯着。”
辰王轻笑一声,福王道:“三皇弟你笑什么?莫非觉得大皇兄所言有误?”
辰王道:“非也,恰恰相反。我因自幼多病,一直被困在房中床榻之上,故而从我开始思考问题的那一刻起,我便觉着自己什么都不会,什么也做不了,若是离了下人,恐怕便会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