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植桐估计冬瓜、南瓜和自家差不多,都是拿来过冬的,只不过自己来了,为了招待自己而做成了菜。
“行,那就麻烦大哥了。”事关自身安全,唐植桐这次没有客气。
“得带着。家里有一把,我明天再去队里带上一把。”唐钢不加思索的回道。
“想试试。”唐植桐将外套一脱,搭在旁边的柴垛上,接过大伯手中的斧头,抡过头顶,然后猛地挥下,木柴应声成为两半。
临行前,小王同学给唐植桐塞了二百块钱,另外单加叶志娟的一百,这都是用来买松子或玉米等干货的,唐植桐肯定不能全用来买木板,所以只能往少了说。
煤油灯放在炕桌一角,将人的影子拉的又长又大,灯芯的烛光受风的影响左右摇摆,人的影子也随之晃动,搞的唐植桐有点头晕。
男人们喝着酒,聊着天,女人们则吃完饭就撤了,把空间留给男人,再说一个个都抽烟,搞的乌烟瘴气的。
“小姑,我肯定是有富余才往这带东西,您就放心吧。再说大伯已经答应留下了。”唐植桐扫了一眼饭桌,脸色不变,笑嘻嘻的回应着唐婷。
哥俩说话间,唐婷急急火火的进门,在昏暗的灯光下,唐植桐能看出她洗过手和脸,但头上不干净,应该是在家稍微一收拾就过来了,姑父苏孝也是差不多的样子,后面跟着手里还拎一瓶酒小表妹苏慧敏。
做大酱是要挑日子的,一般在东北的正月下手加工,大概的步骤是先泡豆子,然后是烀熟,再砸成泥,摔成坯,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晾晒、发酵、长毛,最后等农历四月初八或十八,切块入缸、捣缸。
“行,那我一会收拾收拾。”唐钢办事也干脆,毫无推诿。
“你这是看上柈子了吧?”唐文邦一琢磨,问道。
唐植桐着重听了一下最后一步,怎么盖缸、加多少水、加多少盐、每天怎么搅缸、打沫等等。
唐文邦带侄子回家后,没有再返回办公室,在家劈木头,唐植桐往前凑凑,打算帮帮忙。
“那啥,大哥,我这次来没带家伙。咱这样进山没事吧?”唐植桐想着上次唐钢说的老林里的各种动物,特意问道。
“我自己炒的咸菜,都说好吃,大家尝尝。”驴粪蛋子外面光,唐植桐看破没说破,从包袱里掏出炒的咸菜,这个油性重,算是加个菜。
唐植桐打算等来年带着酱坯回四九城,先拿出一块来自己入缸加工,能成就自己在家加工最后一步,不成的话再送回安东加工,反正刚才大娘说了晾干的酱坯耐放,放一年都没事。
作为一个晚辈,闲着是不合适的。
“行,先吃饭。”唐婷乐呵呵的听了,拉着侄子的手往里走。
菜少了,酒也不多。
“嚯!烧一年?那得劈多少柈子?这些够吗?”唐植桐指着眼前已经初具规模的柴垛问道。
“体验一把就得了,还真能让伱干啊?”唐文邦抽完烟,站起身来踩灭,伸手跟唐植桐要斧头。
如果在四九城做大酱,十斤黄豆砸下去,没有发酵环境,很有可能做酸了、做臭了,到时候即便张桂芳不揍唐植桐,最少也得埋怨他三个月,忒糟践东西。
“柈子是什么?一种树名吗?”唐植桐将歪倒的木柴重新竖起来,然后举起斧子将其一分为二,指着地上的木柴问道。
葱是自家种的,进门时唐植桐在院子外面看到过。
“那咱就往老林里去,我过来这一趟有七八天工夫。大哥你上班能耽误吗?”唐植桐散烟给唐钢道。
“柈子?”唐植桐一愣,随即喜上眉梢,“嘿,大伯,你还真别说,这柈子挺合适!”
“这两天上山给你挑点大的,拉下来让你小姑父找人解了,给个电费就行。”唐文邦帮苏孝做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