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三个老爷们正在抽烟,蹲在下风口的靳玉梅突然干呕了起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起身跑到了一边,起身时转头看了一眼抽烟的公公、姑父和唐植桐。
“不抽了,不抽了。大伯,您要当爷爷了,嫂子估计暂时闻不得烟味。”唐植桐非常自觉的将烟头扔地上用脚踩灭,自己明天就要走了,嫂子这副做派,唐钢估计要难受些日子了。
“那不抽了。”唐文邦喜上眉梢,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三代同堂,把烟锅在石头上磕几下,暂时断了念想。
“这可是大喜事。”苏孝也差不多的模样,乐呵呵的说道。
“爹,姑父,桉子,你们抽就行,我缓缓就好,没有那么娇贵。”三人的做派,让靳玉梅有些不好意思,仿佛是自己错了一般,干呕完站那有些不知所措。
“嫂子,这会天大地大都不如你和孩子大,安心吧,我们想抽了躲一边抽去。”在座的都是长辈,唐钢和靳玉梅都不适合开口,而唐植桐没有太多的顾忌,笑呵呵的开口道。
至于让靳玉梅休息的话头,没有人提,唐植桐也没说。
入乡随俗嘛,只要大家觉得正常,那就可以。
由于唐植桐明天就踏上回四九城的列车,所以唐文邦不免多嘱咐几句,无非是有困难写信,大家一起想办法一类的话。
唐植桐是不打算让这边亲戚出钱出力的,相反,他还琢磨着等冬天再送一波鱼来。
当然,这都是后话,唐植桐首先要面对的是大伯、小姑的热情。
大家忙活了大半宿,各自回家安置,第二天上午,苏孝领着唐植桐看了板子,虽说短了些,但都很板正,可见唐文邦和苏孝都用心了。
唐植桐要给钱,苏孝没收,不仅没收,小姑唐婷还执意让唐植桐带上些干果和昨晚刚猎到的野猪肉,唐文邦拿出来的东西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大伯、小姑,心意我领了,东西不能要。”三人少不了一番极限拉扯,两个人非要给,一个人坚决不要。
来了这么多天,两家亲戚能有啥存货,唐植桐大概还是清楚的,若是真有干果,早就拿出来待客了,今天拿出来的极有可能是刚跟其他邻居换的。
“你这孩子,来一趟又是肉、又是鱼的,合着上门送温暖了?”唐婷不依不饶。
“哈哈,我那是孝敬,不一样,不一样。”尽管唐植桐一再推辞,最后还是带上了大伯、小姑两家的心意,一些干货、大酱啥的,至于肉嘛,唐植桐一概没要,理由也很充分,天热,肉还没熏好,带回去就臭了。
中午喋了一顿獾肉,唐植桐背上行囊,准备跟着筏子去了火车站。
唐植桐此行,主食以玉米面为主,但菜品上很是可以,几乎顿顿有肉。
临走的时候,唐植桐想放下十斤粮票来着,大伯死活不要:“这满天飞给我们浪费,你自己留着出差用。”
“满天飞”是百姓对全国粮票的戏称,顾名思义飞到哪都能吃,省属粮票又叫“吃遍省”,本地粮票则叫“本地吃”,名称不一样,但都是重要的凭证。
“那不行,我在这十来天,总不能吃白食吧?”唐植桐不同意,执意要给。
“谁说吃白食?那鱼、那肉,我给你钱,你要吗?”唐文邦两眼一瞪,他心里可是有数的,侄子吃的那点干粮,这些东西不仅能补回来,还绰绰有余。
唐婷也在一旁帮腔,说要给侄子算钱。
“得,得,我收着。”尽管知道两位长辈有演戏的成分在里面,唐植桐还是把票收了起来,下次来的时候长个记性,多带点硬货。
唐植桐告别亲人,跟着木筏顺流而下,到达车站后又是一番忙碌。
这次的木板是个人使用,押运科不知情,自然也不能让两位押运同事知晓。
为掩人耳目,唐植桐在卸载木板后,出车站找了辆板车,雇人拉到了一个人少的岔路口,借口有人来运,结账后独自等待。
待板儿爷走远后,唐植桐才将木板和装有干货的麻袋薅进空间,溜达着去找宾馆歇息。
开往四九城的列车依旧是明天十点开,只要一宿就能到,马上要见到小王同学,唐植桐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