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分为三曲,北曲为较为低下的妓女所居,中曲和南曲居住的都是极为高雅的青楼女子。
“通过详细的询问,酒肆中人讲述了当时的情况,似是跟万年县公廨描述的情况一般无二,仵作验尸,卢思礼也是腹内出血,受内伤而亡。”
“好在小儿提醒,倘若假设有人加害贺兰楚石,则必然是趁卢思礼离开酒肆到回家途中,以同样方式殴打所致。”
“因此臣另请仵作,重新验尸,其死因虽未变,然致死之机在于腹部多次遭受重击而亡。”
“先前询问得知,贺兰楚石殴打卢思礼时,众人亲眼得见,乃是一阵脚踢,巴掌于脸,并未有挥拳之动作。”
“臣也问过在大理寺的贺兰楚石,他也说了,自己并未动手,动的是脚。”
“臣推断,在卢思礼离开酒肆后,遭到了另一伙人的殴打致死,从而嫁祸于贺兰楚石身上。”
狄知逊没有说另一伙人是谁,但其实已经很是明显了。
这肯定跟万年县县令卢益中脱不开干系,以至于狄知逊都不信任公廨仵作。
就现在的调查来说,卢思礼身上的伤势跟现场描述对不上,就已经足够贺兰楚石脱身了。
李承乾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的东宫里,还是有不少人才的。
“狄内直此番有功于东宫,论宫当赏,擢升为司仪郎。”
司议郎掌侍从规谏,駮正启奏,以佐庶子、中允之阙。
内直郎到司仪郎,从六品上到正六品上,可不是升一级,而是连升两级,中间还隔着正六品下。
“谢太子殿下恩典。”
狄知逊很高兴,内直郎手中无权,司仪郎可是有实权在手的官职,而且也算是进入到东宫的权力中心了,哪怕是在边缘地带。
“调查的事情还是要继续,现在虽说贺兰楚石洗清了嫌疑,但幕后真凶尚未落网。”
“胆敢谋杀范阳卢氏,凶手定然极其恶劣,不可放过。”
到了这份上,自然就没有停下来的道理,李承乾猜测,有很大的可能,凶手就是来源于五姓七望之一。
不是清河崔氏,就是范阳卢氏本身。
好狠的人啊,为了嫁祸贺兰楚石,连自己人都干掉。
只是李承乾有些想不通,下这么大的血本,就为了贺兰楚石?
难道谋反的事情,已经败露,他们要从贺兰楚石嘴里套证据?
仔细想又不可能,贺兰楚石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这等满门抄斩的事情说出来。